像是遠離基站之後已經沒有了訊號。
無從得到建議。
一時間,所有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已經沒救了。”伊茲聳肩搖頭,竟然毫不在意的摘掉頭盔,抖了抖菸灰,“哪個好心人給他一個痛快吧。”
說著他看向了槐詩。
而槐詩,正抬頭欣賞著頭頂赫利俄斯風情的天花板。
恩,果然就是和其他地方的天花板不一樣,平淡無奇之中又帶有著一種不同於別處的雍容和玄妙,乍一看竟然和普通的天花板沒什麼不同,所謂神物自晦就是這樣一番道理吧?
反正就楞看。
雖然他恐怖遊戲玩的少,可他雲的多啊!
這戲碼他可太熟了,莫名其妙的一個詭異場景裡,出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正背對著你幹什麼好事,不是哭就是笑,總是好像自己在看著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吸引著你想要過去康一康。
這是什麼?
這是劇情殺!
這是開幕雷擊啊!
反正這坑他絕對不跳,愛誰去誰去,他為現境拋頭顱灑熱血就算了,給石釜學會賣什麼命啊?
眼看槐詩毫不感動,甚至一動不動的樣子,其他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其中加蘭德翁的弟子好像說了什麼,便有一個人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抹除了地上已經沒有作用的秘儀,抬起手在祈禱者眼前晃了晃,毫無反應。
靈擺和各種探測也沒有偵測到異常。
最後,為首者看向了拉結爾,在私人頻道里說了什麼,拉結爾的神情頓時不情願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的上去,翻了翻那個人的眼瞼,又檢查了一下要害部位之後,得出了和伊茲一樣的結論。
源質枯竭,靈魂破碎,沒救了。
不過,至少能讓他發揮一點餘熱。
告訴他們這裡發生了什麼……
很快,他的注射槍抬起,紫青色的藥劑在注入了祈禱者的脖頸,引發了預料之外的反應。
那祈禱者的動作戛然而止,雙眼劇烈泛白,渾身劇烈的抽搐起來,嚇得拉結爾向後倒出,手足並用的後退。
直到現在,所有人才發現,被那個倖存者死死的抱在懷裡的……竟然是一具鐘錶?
沒錯,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磕磕碰碰,早已經遍佈凹痕的黃銅鐘表,如今沾染著一層層血漬,已經還在運轉著。
發出清脆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
嘶啞的呻吟聲想起了。
當那個倖存者從噩夢中醒來,迴光返照的彌留之際,看到了探索者們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驚慌失措的看向時鐘。
看著它的時針一點點的走向最終的刻度,只剩下最後的幾分鐘,就發出了尖銳的嘶鳴,趴在地上,嘴裡含混的唸叨著諸神的名諱,試圖修復地上的秘儀。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那些乾涸的血漬早已經被抹除。
在恐慌之中,他癲狂的起身,手足並用的衝向了大門。
渾然不顧外面是致死的極寒真空……
一步,兩步,緊接著跌倒在地,蠕動了一下,耗盡了最後的源質。
就那麼死了。
槐詩甚至還沒有來得及上去三連。
人沒了。
死寂之中,所有人面面相覷,只有時鐘運轉的聲音如此清晰,漸漸放大,變得振聾發聵,好像巨響轟鳴那樣。
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邊。
正是那一瞬間,在這死寂空曠的太空之中,淪為廢墟的赫利俄斯工坊之內,迎來了毫無意義的時光分界。
——午夜降臨!
那一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