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凝視著胡狼軍團被絞殺的場景,閉上了眼睛。
無聲嘆息了一聲。
“我認輸。”她說。
瞬間,戰場的廝殺陡然凝固,所有來自方尖碑的召喚物消失無蹤。
而在依瑪的身後,手持雙手大斧的樂園護衛隊緩緩浮現,斧刃抬起,對準了她的脖頸。
劊子手等待著主人的號令。
可刀斧遲遲未曾落下。
只有槐詩的聲音傳來。
“依瑪女士,我也有一個提議。”
槐詩想了一下,開口說道:“這一場比試,我可以認平,不會損耗你所獲得的神性,但你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老祭祀抬起眼眸看過去,端詳著他的神情,很快頷首:“你可以先問,我再來決定是否同意。”
於是,槐詩直白髮問:“加蘭德究竟想要做什麼?”
依瑪笑了起來。
搖頭。
“你的代價不夠。”她說:“這個問題的價值更勝其上。”
這毫無疑問也是一種回答,已經洩露出了不少訊息,起碼說明了加蘭德翁確實另有圖謀,而且謀劃甚大。
老祭祀並不在乎這麼點情報的洩露,就當附贈的戰利品了。好歹是堂堂九柱神的後裔,不會在這種地方扣扣索索。
“不夠的話,我幫你介紹地獄造型師怎麼樣?”槐詩說:“我認識一個造型師,他針對這種畸變有一套。”
依瑪聞言一愣,緊接著,苦澀搖頭:“我已經試過了,試過很多次。透特神的主祭就是地獄造型師的副會長……那些常規的手段已經對我沒用了。”
以埃及譜系的地位,怎麼可能連造型師都請不起呢?
錢?
坐擁兩河,背靠非洲無數稀有產出和礦產的埃及可以說富的流油,依瑪作為皇室成員,從小到大哪裡缺過這個?
只可惜,再多的肉體和靈魂上的校正,都無法根治本源。
這是與生俱來的憂患。
她的意志不足以掌控自己的才能所帶來的力量,可她的驕傲又不願意放棄自己高貴又神聖的血脈。
只能說,作繭自縛。
對自己的下場,依瑪早已經有所準備,如今只不過是背水一戰而已。哪裡可能會因為一點虛無縹緲的希望就大失方寸呢?
槐詩無可奈何,最終只能提議:“那,能說多少說多少唄?”
短暫的沉默到來。
依瑪像是愣住了,神情越發的古怪。
看著他,許久。
緩緩搖頭。
“抱歉,我無意攙和到你和大宗師之間的鬥爭中去,請恕我拒絕。”
她的目光看向迷霧的深處,那兩座彼此相對的高塔輪廓:“這是加蘭德的宿命,也是普布留斯的宿命……早在百年之前,他們在赫利俄斯相逢時,就已經註定。”
她停頓了一下,猶豫著,最終還是發出了聲音:
“同樣,你也有你自己的。”
這是來自巴斯特主祭的論斷,憑藉家族守護之神的眷顧所作出的預言。
在槐詩發問那一瞬間,她已經看到了來自未來的一絲浮光掠影。
就好像是自己最終走投無路會來到這裡一樣,槐詩同樣與赫利俄斯之間存在著命運之間必然的交匯。
那是更深層更復雜的聯絡。
遠勝過自己所代表的那一線暗影,而是宛如群星的軌跡彼此交錯時那樣,迸發出了稍縱即逝的輝煌烈光。
“你必將有所收穫,也必將失去眾多,槐詩先生……衷心的希望你能得償所願。”
老祭祀輕聲祝福,閉上了眼睛。
再不說話。
很快,槐詩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