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嘆了一聲。
拋向了槐詩。
槐詩慌不迭的接住,低頭一看,便看到了一個胸針一般的徽記。
黑底的胸針上是金色的天文望遠鏡的徽記,以及環繞的月桂所組成的符號,代表著現境。
經歷過漫長的時光之後,依舊沒有褪色,反而在電解之後褪去了上面的塵埃和汙垢,變得嶄亮如新。
槐詩端詳片刻,有點難以置信:“看起來有點像是天文會的標誌?”
“不是像,就是。”
應芳州回答道:“那是最早的時候,先導會牽頭,在各大譜系的支援下成立天文會雛形時的標誌——當時選擇了在無人區的倫敦六島組建,以示無國籍無國界之分,地點是格林威治天文臺。
對外公佈的名稱是國際天文學界聯合學會。
你手裡的,就是草創時期成員的身份標誌。”
“哇,前輩你好懂哦。”槐詩恰到好處的獻上了一記馬屁,結果又惹來了老前輩的冷眼。
得,又拍在馬腿上了。
“我不清楚現在天文會是什麼樣子,可但凡你好好看過天文會的歷史,這玩意兒都應該是在第一頁裡。”
“……咳咳,這不是工作忙麼?”槐詩尷尬的感慨:“您看我今年才十九,自從出道就開始做工具人,事情一茬兒接著一茬,想要補一補文化,也沒時間啊。”
應芳州還想要說什麼,可最後,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只是嘆息了一聲。
罕見的露出‘惆悵’這種對他來說過於軟弱的樣子。
“為什麼初代天文會的成員會在這裡?”槐詩問道,“還有,我進來這裡之前,還看到了一些……幻影……”
“蓋亞破碎之前,難道不正是現境的一部分麼?”應芳州回答:“有天文會的人,不奇怪,像我這種死在地獄裡的傢伙也是有的。”
在微風的吹拂之下,在這大樓的最底層,磚石的碎片和沉澱的灰塵之下,那些黯淡斑駁下去的矩陣便浮現在了槐詩的眼前。
應芳州說:“當時,在決定創世計劃的時候,還是有很多人表示反對的,可事已至此,卻不得不為。
沒有先例,沒有經驗,也不知道是否能夠成功,便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
“最後不是成功了麼?”槐詩問。
“是啊,可成功不是完美。”應芳州說:“依舊有碎片落入地獄裡,帶著那些堅守在其中的人一起……”
槐詩陷入了沉默。
當漫長的時光之前,這一切在崩潰中墜入地獄時,那些留守在此處的人望著遠方重生的現境漸漸遠去的景象,又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在其中,有一部分是意外的疏忽,還有一部分,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的人。
除了直接參與重組的理想國和作為後備措施的存續院之外,當時的統轄局,有超過四分之一的成員為了保證創世計劃的成功而犧牲。”
應芳州輕嘆:“那群傢伙,雖然有些時候死守條陳,讓人討厭,可他們對職責的執著和堅持,卻絕不遜色與其他人。”
說著,他伸出手,稍微觸碰了一下那些早已經腐朽的矩陣,和完全已經無法維持的秘儀。
曾經酒店的幻影閃現一瞬,消失不見。可裡面已經再沒有了人影,空空蕩蕩,再沒有槐詩所見證的那樣鮮活。
就像是容器失去了其中的寶物那樣,再無價值。
應芳州說:“你所看到的,就是他最後的鍊金術。”
以這虛無的幻夢為基礎,逝去者將蓋亞之血藏在了其中,延續向了未來的此刻,交託在了後繼者的手中。
這便是那位無名的先輩所作出的最後犧牲。
倘若恰當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