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看來我是非去不可了。”
傅依終於笑起來了,真心實意:“畢竟,你都用這麼卑鄙的辦法了啊。”
槐詩伸手,接過她們手裡的東西,轉身走向前方。
帶著她們,踏上歸途。
或許這個決定真的算不上聰明,也一點也談不上理智,可作為朋友,如此漫長的分別之後,好不容易能夠再度相逢,難道還要故作冷淡和疏遠才是對的麼?
至於其他,他已經懶得管了……
他早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
死得慘就死得慘吧。
至少坦蕩……
半個小時後,暮色升起之後,燈火通明的石髓館內。
往日清冷寧靜的宴會廳再度喧囂和熱鬧了起來,奔走的孩子在地毯上打鬧著,在角落的休息區裡,剛剛脫掉外套的老師們彼此談笑著,等待晚餐的開始。
就連一貫冷麵示人、不苟言笑的副校長閣下在這樣歡快的氣氛之下,都稍微的鬆開了一點領結,嗯,差不多兩毫米。
而在經歷過熱情的問候與招待之後,坐在長桌旁邊的艾晴回頭,瞥了一眼向小朋友們派發餅乾的某人,似是讚歎。
“你家的晚飯,還真是別開生面啊。”
“是啊是啊,人多一點熱鬧嘛!”
槐詩厚著臉皮點頭,回頭瞪了一眼蹲在女朋友旁邊不肯挪窩的林中小屋:“小十九愣著幹啥,趕快把為師珍藏的紅酒拿出來給大姐姐助助興——你看這孩子,今天怎麼就不對勁呢,一點伶俐勁兒都沒有。”
毫不羞愧的將麻煩甩到了自己學生的身上。
槐詩已經感受到了除了用來迫害之外,學生的另一重妙用,背鍋。
而興致勃勃的上泉遙香還在抓著旁邊淚眼朦朧的安娜安慰著什麼,探聽著下午發生的神情,八卦的神情擋都擋不住。
傅依嫻熟的霸佔了電視機前面槐詩最喜歡的位置,帶著莉莉開始打遊戲……為了給新存檔騰出位置來,還把槐詩的存檔給刪了!
看得槐詩一陣氣冷抖,幾乎快要掉眼淚。
老子中道崩殂的全收集啊——你咋就這麼好意思呢!
晚飯還沒有開始,安德莉雅就已經拿著一瓶伏特加就著一疊蒜蓉麵包,和安東拼起酒來。老教授這才從地獄裡回來,剛剛結束療養不久,結果眨眼就快吹半瓶了,還滿面紅光的現場寫起了十四行詩……
希望他們開心就好吧。
“難得看到你小子這麼大方啊。”
依舊時髦的陽子女士坐在休息區,抽著煙,對槐詩努了努嘴:“既然好不容易上道了一次,還不趕快把櫃子裡那瓶殺虎拿出來給前輩嚐嚐?老太太我高興了,說不定把孫女的聯絡方式給你呢。”
“酒稍後您就自己拿吧,反正東西在哪兒您老都清楚,至於聯絡方式就算了吧。”槐詩狼狽搖頭,愣是不敢接這話茬,回頭鑽進廚房給房叔打下手了。
然後,又被房叔趕了出來……
忙裡忙外了好半天之後,他終於清閒了下來。
實際上都用不著他去招待,大家來慣了之後,早就不跟他客氣了。
只是,當他抬頭環顧四周熱鬧的場景時,便不由得微微一怔。
才發現,曾幾何時,空空蕩蕩只有自己孤身一人的空蕩宅邸,如今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如此鮮活起來。
充盈著笑聲和喧鬧。
就像是曾經他所幻想的每一個美夢那樣,將肺腑中纏繞的孤獨和彷徨驅散,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安寧和欣喜。
只是看到這樣的場景,就讓他忍不住露出微笑。
感受到了往日未曾有過的充實。
“這不也變得挺好了嘛。”
彤姬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