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數量再多,有什麼用?”
以枯瘦的身軀,竟然壓制住了槐詩的七海之劍,同這龐大的力量相格,寸步不讓。
在他的腳下,大地崩潰,手中的利刃也在哀鳴,但卻創造出令人瞠目結舌的奇蹟,以如此普通的質量,同結合了阿房和美德之劍雙重力量的融合武裝抗衡!
在上泉的意志之下。
就算是不堪造就的凡鐵,一旦被握在他的手中,也是足以同任何神兵利器相抗衡的殺人工具。
現在,槐詩自己所創造出的太刀,竟然散發出了槐詩自己都無法想象的恐怖兇威。
“讓我猜猜看,你覺得這是極意?”
上泉怪笑,“太刻板了,槐詩。”
他揮手,輕而易舉的將七海之劍盪開在一旁,再度穿刺,在苦痛之錘的轟擊之下,輕描淡寫的後退了一步,轉身,踩著鐵錘踏步上前,步步緊逼。
“什麼是極意,槐詩?你為何從沒有想過呢?”
淒厲的裂痕自牆壁之上擴散,在那一道遙遙劈斬的劍鋒之下,槐詩狼狽的後撤,聽見風中迴盪的沙啞話語:“極意就是喝水,是撒尿,是從筷子上夾起的牛肉粒,是你堅信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是理所當然的東西。
一切,本該如此。”
在百步之外,那老人氣定神閒的瞥著他狼狽的樣子,嘲弄的感慨:“只不過,偏偏有一些‘殘疾人’覺得自己做不到,別人也應該做不到而已……”
你會問蘋果為什麼從枝頭落下麼?你會問星辰為何在夜空中運轉麼?你會問鳥兒為何天生便會飛翔麼?
理想國為何輝煌萬丈?統轄局為何能夠讓一切運轉如常?存續院為何能夠封鎖一切災厄?
你會問天文會如何能夠掌控整個世界麼?
哪怕不可思議。
可這便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能做,且做到了。
至於其他的,根本無關緊要。
它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東西,也並不存在什麼神秘的面紗,它是來自強者的氣魄結晶,來自求道者的靈魂精粹,來自劍士的必勝決心……
路至盡頭,極意自生!
僅此而已!
“斬裂大地是極意麼?劈碎鋼鐵是極意麼?”
在鐵雨的席捲和覆蓋中,他緩緩向前,恰如閒庭信步那樣,隨意的發問:“你的交響是極意,可你的節拍,你的共鳴是極意麼?
你的這一擊難道就能代表極意本身了麼?此刻你的呼吸,屬於極意的範疇麼?你在悄悄醞釀什麼?你背後隱藏的鳴動是極意本身麼?”
劍聖大笑著,雙手握緊了手中的太刀,斬落。
雷鳴呼喝。
漫天黑雲自這一劍下消散,唯有鐘鳴的浩蕩餘音迴盪。
天城之劍再現!
恐怖的衝擊裡讓槐詩向後滑出了數米,手臂崩裂,鮮血流出。可他卻好像毫無痛楚那樣再度衝前,手中的斧戟再度此處。
就在此刻,黑雲消散的餘音,雷霆湮滅時的哀鳴,整個鑄造中心的的磅礴響動,乃至象牙之塔框架運轉時所產生的波瀾。
以及,他的心跳,源質的波動,靈魂乃至聖痕的力量,盡數結合為一。
自這凌駕於往昔的一刺之上,綻放出了前所未有的輝光!
作為回應的,乃是宛如煌煌大日自地平線下升起時的一劍。
萬丈輝光,籠罩天地的豪情寄託在這一劍之上。
向著交響的最高潮,斬出!
那是昔日以一擊將整個邊境·巖流島斬碎的絕代劍術。
——日之一刀!
“看啊,就是這樣,槐詩。”
在恐怖的波瀾擴散中,老人的白髮在風中舞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