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殘忍傾向讓他走上了這一條危害聖都的道路,父母和姐妹都慘死在了他的手中,而網羅了諸多黨羽和惡棍之後,便不自量力的想要同聖都宣戰。
結果在正義的警衛鐵拳之下,美夢分崩離析,深陷牢獄之中,哭泣嚎啕,悔不當初。
歷數諸多令人瞠目結舌的罪案和數十萬因他而死的無辜群眾,受害家屬的淚水和悲泣讓螢幕前不知道多少人紅了眼眶。
噩夢已經結束了,不幸總是會過去的。
主持人歡天喜地的描述著聖都的美好現在。
可當最後,那一張憔悴蒼白的面孔出現在螢幕上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崩裂血絲的嘴唇彷彿在微笑一樣,蒼白的臉色上鬍鬚沒有修理了,隱約能夠看到面板下的青色血管。
可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一雙眼瞳。
那麼漆黑,閃耀著某種瑰麗的光芒,隔著螢幕凝視著所有觀眾的面孔,哪怕身在牢獄之中,可神情卻彷彿傲慢的在雲端俯瞰。
如此嘲弄。
整個酒吧裡,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所有端著啤酒的客人們在突如其來的驚愕中忘記了呼吸,可很快,一切喧囂重新泛起,喧囂如常。
大家都默契的將剛剛的寂靜拋在了腦後,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心中曾經有過片刻的驚駭和顫慄,而是鼓起勇氣,在酒精的刺激裡高談闊論。
“哈,這就是調律師?”
吧檯上喝醉了的魁梧男人將啤酒杯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怪笑出聲,扯著嗓子向周圍的人說:“扯幾把蛋,長得跟個娘們一樣,還調律師呢,跟個雞架子似的……像這樣的,老子一把手就能把他捏出尿來,警局的都是一幫什麼垃圾玩意兒?”
大片的鬨笑聲響起了,爛醉的客人們鯨吞著各種烈酒,撫慰曾經一夜所帶來的彷徨和驚慌,大聲的講著粗俗的笑話和倒黴蛋的故事,或者攬著幾女去迫不及待的宣洩最後一點精力。
在歡快的氣氛裡,醉醺醺的壯漢噴著吐沫,和酒保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的英勇事蹟,直到一杯威士忌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這杯是那位先生請你。”
酒保說。
當壯漢疑惑的回頭,就看到酒吧角落的臺桌後,陰影裡,一個彷彿在哪裡見過的年輕男人,正向著他,舉杯微笑。
壯漢得意的咧嘴,瞥了他一眼之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正當他抬頭想要再看過去的時候,角落裡的人卻不見了。
彷彿已經離去。
只有在客人的往來中,後背傳來了隱約的刺痛,彷彿紮了一根刺那樣。
當他伸手抹去的時候,卻在深邃的裂口之上,摸到了一把不知何時釘進心臟的匕首,猩紅的血液染紅了五指。
刺耳的驚叫聲從酒吧裡響起,很快,混亂的驚叫和吶喊如同炸彈一般擴散。
而引發這一切的人,早已經從後門走出。
漠不關心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戴上兜帽。
就這樣,原照再度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同樣的時間,不知道多少人恐懼不安與接下來的清算,又有多少人痛哭流涕懺悔曾經的瘋狂,還有更多的人,狂喜亂舞的想要迎接新的喜訊。
明明動亂已經過去,可整個聖都卻彷彿依舊沉浸在波瀾之中,數之不盡的靈魂自潮水中起落,彷徨的徘徊,難知明日。
低層區,寂靜的冒牌藥店裡,只有火爐上的水壺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燒開的水在壺裡沸騰著,翻滾。
靠椅上的主教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電視上那閃現一瞬的熟悉面孔,便低下了頭,繼續看手裡的報紙。
一聲悲憫的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