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市,輪得到你做主了嗎?!”
要暴虐的撕裂他的耳膜,在他靈魂之上叩問,令威廉再沒有勇氣辯解和反駁,驚恐的低下頭。
“很好,就這樣,威廉。”
老人劇烈的咳嗽著,神情卻變得欣慰起來:“把你佈置的那些人手全都遣散,保持這樣,低著頭,看著腳下,不要看他的眼睛,也不要掩飾自己在害怕……你是個好孩子,威廉,只是太年輕,你要聽我的話。”
他緩緩鬆開了自己的手,再無力掩飾自己的衰老和無力,依靠在了床上。
許久,威廉無力的問:“難道在父親你看來,我們就一點勝利的可能都沒有嗎?”
“蠢貨,我們要‘勝利’有什麼用?”
老人被逗笑了:“想要得到勝利,你能付出足夠的代價嗎?
你想要和世界上最瘋狂的理想主義者為敵——不懼怕肉體的毀滅,不忌憚犧牲的多寡,不在乎後果的慘烈,偏偏還具備著力量的對手……你,想過後果嗎?”
漫長的寂靜裡,威廉陷入沉默。
在無話可說。
“放心吧,羅素會知難而退的,威廉。”
老人沙啞的呢喃:“終有一日,你會得到你應得的一切。”
那一雙渾濁的眼瞳,靜靜的俯瞰著窗外的城市。
就像是垂死的野獸凝視著自己的國土一樣。
“在那之前,我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它。”
當走下車門的時候,槐詩的身體忽然緊繃了一瞬。
皺眉。
因為眼前的竟然不是拉斯維加斯的燈紅酒綠,而是一片肅冷氣息,層層鐵絲網和機槍佈防的軍事基地。
一瞬間,槐詩還以為對方在弄什麼‘誤入白虎節堂’的把戲。
可旋即反應,有羅素這個萬年老王八在,哪裡還有什麼老陰逼敢班門弄斧?
況且自己再怎麼被小看,少少的也是一個天文會特等武官,別說白虎節堂,就算是他衝進統轄局中央決策室現場來個反覆橫跳三百次,只要不死,也肯定是最全面最嚴肅最不揉沙子的內部法庭頂級套餐。
但凡有那麼一絲一毫的貓膩都有八百個架空樓層的審查官拿著放大鏡往死裡翻。
哪裡用得著擔心這個?
他哂笑著搖頭,環顧四周。
就看到開啟的大門之前,那幾個已經老到讓人吃驚的人。
他們的白髮稀疏,身形枯瘦,有的撐著手杖,有的被人攙扶著,有的還坐在輪椅之上,帶著氧氣面罩。
就好像等候許久了一樣,但又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當槐詩和羅素走下車,他們便在子女們和醫護人員的陪同之下,主動向前迎來。
“初次見面,羅素閣下。”
輪椅上的老人發出沙啞的聲音:“我代表拉斯維加斯商業同盟,向您致以問候。”
“怎麼稱呼?”羅素低頭問道。
“道格拉斯。”
老人壓抑著咳嗽的衝動,說:“叫我道格拉斯便好。”
“好的,道格拉斯。”
羅素頷首,越過了眼前的輪椅,環顧著四周:“你們拉斯維加斯是用軍事基地來接待客人的嗎?”
“如果您是為做客而來,我們會定然無上歡迎,整個拉斯維加都將是您的朋友,您到了每一個地方都將享受尊貴無上的待遇,如果膽敢有人冒犯你,那麼他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敵人,我敢保證這一點。”
道格拉斯喘息著,沙啞的問:“可您不是為此而來,不是麼?我相信,開誠佈公一些,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好事。”
羅素的眉毛微微挑起,未曾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坦蕩。
可很快,又不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