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留下來的邊境遺物,遍佈血跡和黴菌,纏繞著不知道多少仇恨和痛苦,一陣陣怨氣從其中沖天而起,刺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要這麼多幹嘛,拿走拿走。”
彤姬嫌棄的揮手,隨手指了一把看起來還算乾淨的辦公椅,拍了拍槐詩的腦袋,槐詩就只能翻了個白眼,扛著大佬走過去。
可彤姬下來之後卻並沒有坐上去,反而像是等著什麼一樣。
拍了拍椅子,又回頭看向了槐詩。
好像看著一個放錯位置的真皮坐墊,等它回到自己應該在的位置上去。
“喂,你不要太過分啊……”
槐詩眼角抽搐了一下,又抽搐了一下,再抽搐一下,然後,移開視線,裝作沒看到,絕不配合!
然後,他就眼前一花,憑空出現在了椅子上。
緊接著,有個輕盈的身體跳上了自己的膝蓋,愉快的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手肘撐在槐詩胳膊上,好像對這個扶手的質量很滿意。
槐詩翻了個白眼,無奈嘆息。
“你有點領導的樣子能行麼?”
“嗯?我這不是很有威嚴麼?”
彤姬不解的問,“不信你問問,誰覺得我不像領導的?難道不威嚴麼?”
“威嚴!”
“太威嚴了!”
“簡直威過威震天!”
兩邊排隊的老頭兒們開始唱起讚歌來,一個個狗心狗面的樣子,好像被蜥蜴人附體一樣,小嘴兒抹了蜜,光是領導的真皮坐墊都能誇個八百萬字。
可真他孃的夠了。
槐詩知道這幫裡面都已經變成鍊金術形狀的老傢伙是徹底指望不上了。
搖頭嘆氣。
“所以呢,接下來幹嘛?”
“不知道呀。”
彤姬眨巴著眼睛,好奇的問:“我作為領導,是不是要先講個話?”
“歡迎歡迎!”平時度帶頭,兩行老幫菜開始熱烈的起鼓掌來。
“但這群老頭兒太無聊了,實在沒話可講,還是算了。”彤姬遺憾的搖頭,旋即便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眼睛都亮起來:“反正機會難得,不如我們搞個召喚秘儀,抓個什麼統治者來殺了慶祝一下?”
“你可得了吧!”
槐詩嚇得臉都綠了:“我學生都還在這裡呢!萬一少個一兩個怎麼辦!”
“誒?好像哪裡不對啊。”彤姬彷彿發現了什麼,笑容就變得饒有興致起來:“所以,你第一反應不是不行,而是要先轉移走自己的學生麼?”
“……”
槐詩的白眼已經快翻到天上去了。
“咱們能說正事兒麼?”
“嗯?剛剛的不就是正事兒麼?不過既然你覺得太誇張的話,那就算了吧。”
彤姬笑眯眯的託著下巴,瞥著兩側的老幫菜們:“作為太一院的新任院長,總要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才對……況且,房子太小我也住不慣。”
她停頓了一下,忽然說:“槐詩,扶住我的肩膀。”
“嗯?”
槐詩一愣,以為是她還要搞什麼戲弄自己的圈套,可難得的從那戲謔的語氣裡嗅探出那麼一點認真的意味。
嘆息了一聲。
抬起手,穿過如水冰涼的漆黑長髮,隔著襯衫,按在了她的肩頭。
觸手一片冰涼。
“這樣?”他問。
“再用力一點。”彤姬說:“抓緊一點,畢竟這一具幼年期的身體沒有足夠的力氣……當然啦,抱住最好,但你肯定會不好意思的,對吧?”
她回頭望了槐詩一眼。
槐詩低頭看著她。
握緊了,用力。
像是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