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硯,差不多得了——就不能乖乖的去死麼?”
“……你做夢!”
陸白硯的面孔劇烈抽搐,兇戾又瘋狂。
砍死枯瘦的身體猛然向前撞出,白玉一般的色彩從身上浮現,化為為鐵石,要將他撞開。
可他卻感覺自己好像撞在一輛狂奔的卡車之上,感受到槐詩身上的恐怖高溫!
宛如鋼鐵一樣,燒紅的面板。
——超限狀態!
緊接著,三重霹靂重疊,天崩的巨響擴散!
槐詩抬起的左手越過了劍刃,砸在陸白硯的臉上,將他的招架徹底打崩,陸白硯踉蹌後退。
“該退場了,陸白硯。”
槐詩拖曳著劍刃向前,告訴他:“你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了,總要學會和觀眾說拜拜。”
“絕不!”
白髮蒼蒼的男人再度站穩,口鼻之中滲出鮮血,可神情卻狠戾如野獸,雙眸之中遍佈血絲:“你在,痴心妄想!”
回答他的,是斬落的斧刃。
瞬間,將那一縷稀薄的墨色擊潰,緊接著,長槍長驅直入。
陸白硯伸手,死死的握緊了槍鋒,不顧鋒銳的武器將自己的手臂切碎,向前,鮮血化墨,自右手中形成了鋒銳的劍刃,刺落!
血色長劍被美德之劍再度格開,輕巧而靈敏,行雲流水那樣,令這不值一提的進攻偏轉。
槐詩手中,憤怒之斧的輪廓浮現,劈下!
斬落他最後的右手。
殘肢飛起。
可陸白硯卻沒有絲毫的遲滯,像是野獸一樣,張口,鋒銳的牙齒咬向了槐詩的喉嚨。
苦痛之錘揮出!
巨響!
殘缺的軀殼倒飛而出,不等他落地,槐詩的身影便自他面前閃現,彈指間,數次影葬穿梭,未曾被他拉開一絲一毫的距離。
怨憎倒持。
自鴉群飢渴的鳴叫中,貫穿了他的胸膛,將他釘在了地上。
陸白硯張口,吐出破碎的內臟,可眼神卻依舊狠厲,遲滯的昏沉中,這一份痛恨未曾消散,反而越發的厚重。
幾乎快要讓雙眸裂眶而出。
槐詩抬起腳,踩住了他的身體,雙手握住刀柄,刀刃下壓,一寸寸的貫穿了他的身體,可陸白硯依舊執拗的昂著頭,像是要再度撐起自己的身體。
用殘缺的牙齒,咬碎槐詩的喉嚨!
“為何如此固執的自尋死路呢,陸白硯——”
槐詩漠然的俯瞰,冷聲發問:“為什麼又不肯乖乖去死?“
陸白硯淌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像是被逗笑了。
是啊,為什麼呢?
為什麼就只有我如此狼狽?
一輩子虛度光陰,想要有所作為,又怕被汙漬染黑,想要遠離紛爭,可是卻又不甘於抱負。想要成為美玉,可心知自己的能力,只能做一塊與墨同汙的硯臺……
一個用來妝點的擺設。
憑什麼,就只有我不能有所成就!
就因為我還活著嗎?!
“我明明也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啊!”
垂死的野獸怒吼,忍受著這一份積攢了七十年的悲憤和痛苦,嘶啞的質問:“難道就非要淪落到這樣的結局不可嗎?”
“就因為我還活著?”
他淒厲的咆哮,用盡所有的力氣:“我沒有背叛過理想國啊!”
沉默裡,只有遠方的風聲,飛揚的雪粉落下。
槐詩失望的閉上了眼睛。
“那你的學生呢,陸白硯?”
他輕聲問:“他們去哪兒了……”
陸白硯的神情一滯。
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