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戈爾冷漠瞪了他一眼,“說這麼輕鬆,怎麼不見你賭?”
羅素面色不變,坦然的攤開小手,微笑。
“難道我不是每天都在賭麼?”
“……”
葉戈爾一時間又有一種吐血的衝動,可又無言以對。
就好像勸你戒菸的人把法拉利停在你的樓下一樣,這件事兒分外具有說服力——自從天國譜系重組以來,羅素什麼事情不是在賭的?哪一次賭的時候不是全副身家一把梭哈?哪一次不是贏的透徹?
偏偏還一副我最討厭賭了的鬼樣子,分外讓人討厭。
可他說的,確實也都是實情。
難道好好的日子不過,大家就都喜歡傾家蕩產搞一波麼?羅素是沒得選,想要恢復曾經理想國的狀況,必然要一次又一次的奮力一搏。否則的話,就真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畢竟是理想國。
只能說是傳統了。
可統轄局這種萬事照章的單位哪裡有這麼豐富的作死經驗呢?
正因為如此,每每看到羅素活躍的樣子,葉戈爾心中總是油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羨慕和妒恨。
這就是曾經理想國的預備書記官麼?
倘若自己有這樣的大心臟,怎麼可能蹉跎到了九十多歲,依舊未曾達成當年的理想呢……
“你經驗豐富,我比不上,行了吧?”
他嘆息了一聲,不想再接話了。
“別介,我不就是安慰你麼?”
羅素繼續攤開小手:“當然,我不否認你回頭競選會長失敗了的話,我會放鞭炮……不過,就算是競爭對手,看到這樣的局面,難道還能體會不到你的狀況和壓力麼?”
難得的,在撒鹽之後說了句貼心的話。
可葉戈爾卻絲毫都感激不起來。
他實在不想聽這個傢伙扯淡下去了,否則戰爭還沒打完,可能自己的心態就已經崩了。
所以,只能指了指戰場的投影,轉移話題:“我看不出狀況究竟怎麼樣——你能不能幫我解說一下?”
“做解說,可是我的拿手絕活兒啊。”
羅素頓時眉飛色舞:“我們學校每年運動會,我都是金牌解說員好麼!”
“所以呢,趕快點。”葉戈爾嘆氣。
“好吧,目前的狀況,一言概之、大而化之、簡而言之呢……”
羅素想了一下,攤手:
“——僵持。”
沉默,沉默裡,葉戈爾按著隱隱作痛的胃部。
再一次的,想念起自己的胃藥……
這他媽的還用你來說麼!
是個有眼睛的人難道看不出來?
“你別急著生氣,先聽我說完啊。”
羅素搖頭,嘆息,指向了戰局中呈現出的凝固景象。
在放慢的時間中,一切都在以肉眼無法輕易辨別出的速度緩慢的演進,以至於,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彷彿在看隔幾秒才會重新整理的ppt一樣。
如今,就在深度之間的陷阱中,展開層層詭異羽翼的福音聖座在迅速的攀升,掙扎,抗爭,可是在整個東夏之律的壓制之下,終究是無法從容脫出樊籠。
在深空艦隊和邊境防禦陣線的火力壓制之下,龐大的軀殼之上不斷的升騰起烈焰,裂隙不斷的浮現又癒合。
即便如此,傾盡了諸多資源的壓制依舊未曾停止。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邊境防禦陣線的火力根本無法重創或者殺傷自己的對手,但倘若不進行壓制,又如何為其他的部分創造機會?
倘若讓對方從容反攻的話,只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在萬世樂土被喚醒的瞬間,福音聖座就從卵中徹底孵化完畢,便再非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