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已經向著下方砸落。
瞬間,壓制住了那一隻破空而來的怪物,鐵光從工程兵的眼前一閃而逝,緊接著,粘稠惡臭的血漿便從裂成兩段的魘魔屍體中噴出。
萬幸的是,工程兵還記得那些死記硬背塞進腦子裡的常識,屁滾尿流的向後,捂住了口鼻,沒有被血中的毒素所腐蝕。
驚恐的慘叫聲被掐滅在喉嚨裡,最後變成了從牙縫裡擠出的髒話。
“草!”
再沒有給他們任何休息的時間,遠方魘魔的嘶鳴再次響起,催動了獸群,發起了猛攻。
就在防禦工事之內,所有人都在瞬間各就各位,就連剛剛從生死邊緣遊走歸來的工程兵也再度向著子彈撲上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輔佐著突擊手進行裝填。
轟鳴的槍聲再度迸發。
接連不斷的嘶鳴、咆哮和慘叫在防禦工事之外不斷的響起。
自穹空之上向下俯瞰,宛如孤獨的礁石被浪潮漸漸淹沒一樣。遠離了防線之後的作戰小隊已經被地獄的大群徹底封鎖在內。
垂死掙扎終究有所極限。
死無全屍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距離最接近的友軍都在六十公里之外,瘋狂的向著這裡疾馳,可在他們的中間至少還隔著兩條裂谷。
而就在這時候,也已經漸漸的放慢的速度。
停在原地。
這是一個精心為救援者們所編織的陷阱。
甚至,這一支小隊,也不過是被偽造的求援訊號所吸引來的倒黴鬼而已……在索拉諾這一片只剩下戰火燃燒的荒蕪邊境中,突如其來的死亡實在是太過常見。
而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士官長的冷漠神情依舊未曾有過任何的動搖。
像是粗糙醜陋的鐵塊一樣。
只是沉默的握著那一柄威力大到不像話的手槍,慢條斯理的填裝,瞄準,開火,將任何一個重點威脅目標炸成一團火花。
每一次扣動扳機,都會讓外骨骼裝甲都為之哀鳴。
足以令骨骼和肌肉都一同哀鳴的反作用力未曾讓他的動作變形。
“專注防守。”
他說:“我們還有時間——”
防禦之後計程車兵沒有人說話,只有苦澀的沉默。
因為被保護在最內側的通訊兵正在對著深度通訊器破口大罵。
再顧不上禮貌了,瘋狂催促:“幹你老孃,支援呢!火力支援呢!十分鐘了,為什麼一根飛機毛老子都看不到!”
“雷霆之海引發的風暴聚變,氣候已經失去控制,一號飛行編隊失去訊息。”
來自另一頭的通訊員憐憫的通知:“二號編隊已經從‘幼發拉底’起飛,預計到達時間二十分鐘——”
“你們這幫狗草的,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後老子的骨灰都沒了,你們還支援個幾把!就不能再快一點麼!
再快點啊……”
通訊員怒罵,咆哮,已經快要痛哭流涕,壓抑著更咽,哀求和懇請,可另一頭,卻只剩下悲憫的沉默。
在這無言的寂靜裡,他好像終於明白了什麼,再沒有說話。
“不會有人來救我們了,長官。”
通訊員回頭,呆滯的說:“我們已經被放棄了……”
士官長沒有說話。
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只是沉默的抬手,扣動扳機,再裝彈,瞄準,再一次射擊,如同機器一樣。
徒勞的向著地獄發起鬥爭。
直到遠方魘魔再度嘶鳴。
那些徘徊在四周的大群們等不到更多的食量,憤怒的吶喊著,魘魔們也失去了興趣,再無任何的耐心。
隨著那些嘈雜又詭異的呢喃聲擴散,空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