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黑暗迅速的玷汙,信仰飛快的崩潰,在絕望之中,他用盡所有力量,試圖維持最後的理智,癲狂的吟誦地獄中的聖典:“讚頌吾主,世上……一切……一切主宰……巴哈……至上之神,至上之靈,永恆深淵之主……巴哈……巴哈……”
念著,念著,他的喉嚨裡就難以再繼續發出聲音。
只有哀哭一般的嗚咽。
當支離破碎的祈禱混雜在一起,已經再難以分辨彼此,到最後,就在他靈魂深處,那一道輝煌的聖光竟然也在震顫中染上漆黑,迅速的暗淡下去。
一片黑暗裡,只有狼首巨靈的輪廓在漸漸的升起。
俯瞰著近在咫尺的靈魂。
冷笑。
啪!
一道裂隙從他顱骨中長出的聖詩頭冠中浮現,緊接著,純白的冠冕之上悄無聲息的浮現出絲絲縷縷的漆黑。
自內而外的質變。
就在他的背後,純白的雙翼迅速的漆黑,畸變,羽毛脫落之後,浮現鱗片。
黑暗消散無蹤,當槐詩鬆開了手掌,讚頌者便好像沒有骨頭一樣滑落在地上,癱軟成一團,一陣陣的抽搐著,無力啜泣。
一滴嫣紅的淚水,絕望的從眼角滑落。
自己和牧場主的連結,竟然斷開了?
他已經再感受不到自己靈魂中永恆照耀的那一輪太陽了。
而某種嶄新的力量,正在從靈魂中萌發,充斥了牧場主留下來的空隙,然後將它的靈魂修正成嶄新的形狀。
明明心灰欲死,可偏偏有前所未有的充實和幸福從心頭漸漸的浮現,令他的表情時而空洞時而微笑,扭曲成了詭異的形狀。
福音聖座中沁人心脾的清香漸漸變成了令人無法忍受的惡臭,輝煌而龐大的聖殿在他的眼中也漸漸扭曲,詭異,醜陋不堪。
曾經自己所讚頌的一切墜入了深淵之中,可他的靈魂卻平靜的不可思議。
因為名為巴哈姆特的烈日從他的心中升起——
嶄新的光芒重新將一切照亮了。
當舊的讚頌者在黑暗裡死去之後,便有嶄新的自己從這至福的洗禮中誕生,擺脫舊的形骸,領悟了新的真理。
“聖、聖哉——”
宛如嬰兒學語一般,磕磕絆絆的讚頌著至上之主,呆滯的眼神中便有新的神采萌發,亮起,漸漸狂熱。
再度抬起的面孔之上,口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拉長,如純白的捲曲毛髮迅速的生長而出,就在槐詩愕然的凝視中……
變成了一條西高?
絕了,這他媽的也分類的麼?!
他環顧四周,看向周圍的信徒,然後發現自己幾乎不知不覺都快把常見犬種都湊齊了——只不過絕大多數靈魂駁雜的底層天使,似乎只能轉化成土狗,有地位高貴或者是靈魂受到牧場主賜福的征戰天使,才能夠有品種,而且血統看上去也參差不齊,除了讚頌者這一條純血之外,其他的都有點串兒。
這……你們至福樂土究竟是地獄還是狗場?
怎麼這麼邪門?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槐詩撓頭,難以理解。
不過,剛剛一番刻意針對讚頌者的改造,也讓他對信仰瘟疫的轉化有了更深的理解。
疫病的本質,就是大司命神性的延伸,本身就具備著絕強的侵蝕性和轉化功能。
而在自己的凝固投影巴哈姆特吞掉了大收割者的深淵之種以後,兩份侵蝕疊加在一塊,再加上了巴哈姆特這個上位因素的影響,就令槐詩本人的源質具備了強制性將地獄生物成自我大群的效果。
之所以能這麼行雲流水,除了槐詩打的妙之外,另一方面……就是牧場主接的好啊!
能這麼順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