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復漢軍打仗會這麼的兇,一開始就這麼的狠!
炮彈不要錢似的砸來,才短短一天時間不到,駐守城東的清軍就死傷了四五千人,多道防線和陣地被複漢軍奪下,同時大東門也慘遭重創,女牆也好,甕城也好,城門樓也好,被成百上千發炮彈打的面目全非。
廣州城也算是三面環山一面環水,只是廣東的東面,也就是東莞位置,還有一片坦途相接,地理位置還是很顯要的,
復漢軍就是打新安北上,先拿下了東莞,然後再進攻的廣州城。
不打西,不打北,也不打南,只從東面展開進攻!
清軍重兵部守的虎門一線成了擺設。
楊正傑帶人還沒能進入到山川壇,因為他剛從邊緣透過東教場,山川壇陣地上突然湧出一群敗兵,是清軍,卻是復漢軍已經先楊正傑一步擊潰了山川壇清軍陣地的守兵了。
“跟我來,快,快!”楊正傑帶著部隊在敗兵湧逃的線路右側排列好陣列,“所有人做好準備,舉槍”
“瞄準”
“放”
當追在清軍敗兵後頭的復漢軍殺到的時候,楊正傑也不管射程面裡是不是還有清軍,高聲叫喊著開火。
經驗老辣的復漢軍軍官立刻吹響了銅哨。在尖銳的銅哨聲提醒下,數百名追擊的復漢軍戰士嘩啦啦的爬倒了一地。‘咻咻’的槍子成排的打他們頭頂穿過。“手榴彈,手榴彈……”復漢軍軍官大叫。
楊正傑應該慶幸,他這是在黑夜。不然,就他手下的六七百人整隊的時候,復漢軍的炮彈就已經落到他們頭頂了。
連連的手榴彈爆炸不可能不影響到楊正傑部的排槍,而且是黑夜裡,槍彈裝填速度本就緩慢。出擊的復漢軍只有少少的幾百人,也不知道斜對面的那批清軍除外,黑夜中隱藏的還有沒有別的部隊。趁著手榴彈爆炸,指揮部隊退了下來。
所有的復漢軍都覺得這一仗勝券在握,冒險精神也就弱了一點。隨著最後一位復漢軍士兵退回山川壇,密密麻麻的炮彈又落了下來。他們真的是不給人留一絲兒的喘氣機會。
這一天的鏖戰一直打到夜裡二點半才最終停歇下來,當清軍士兵喘著氣仰天躺在東教場戰壕中的時候,整個廣州東城外已經完全看不到昔日的模樣,鮮血和屍體躺滿了他們的視線。
過了大東門,往裡頭不遠就是禺山,緊挨著的又是番山,廣州古稱‘番禺’就是這麼來的。
此刻禺山腳下的一塊百姓民居,這裡現在已經沒有一個百姓了。數百位從前線撤下來的清軍傷兵被集中在此。廣州內外被抓壯丁拉來的大夫正緊張地為他們包紮著。同時廣州城外,打廣州徵發的青壯用著擔架一點點收拾著陣亡清軍民勇的遺體,這些遺體會被全部送往白雲山。
一張張永遠閉上了眼睛的年輕臉龐,一具具被炸斷了四肢,烤灼焦黑的遺體,讓從所有的人全都咬緊了牙關。
禺山腳下,一位大腿被彈片撕開的民勇正在痛苦的哀嚎著,旁邊的大夫大概知道金創藥是止不住血的,讓人死死摁著士兵,徑直把一支炙紅的烙鐵按在了傷口上面。
“滋啦……”刺鼻的焦臭味道散發在空中,
伴隨著那令人不寒而慄的聲音,是傷兵淒厲了十倍不止的慘叫。巨大的疼痛讓他隨即昏死過去。大夫卻迅速在燙熟的傷口上灑上了白色的止血粉,然後纏繃帶,這就結束了。至於傷兵本人能不能真的活下名來,就看他能不能熬過去了。
又一天得清晨,楊正傑出現在東教場前線,他臉色很不好看。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炮灰。
‘炮灰’這個詞兒是從北面傳過來的。是復漢軍最先說起的,但卻很形象的詮釋了楊正傑部現下的地位。他們就是炮灰,就是一群來消耗復漢軍槍彈炮彈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