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想放棄了,但把頭臨時做了個決定,我聽著都感到害怕。
水塘和古墓之間距離只有十多米,地勢上一高一低,把頭說可以從臭水塘那裡挖條溝下來,將水順著盜洞引入古墓中!速度快的話,幾個小時就能灌滿!
到時,原本一個土坑墓就變成了水洞子!人可以潛到泥水中摸東西,我大致推算過,底下最多能有十平方米活動空間。
工地上有種高風險的職業叫“工地水鬼”,其實性質一樣。
把頭看了眼時間,皺眉道:“這個辦法理論上能行的通,但要冒風險,決定權在你們,你們如果說不想冒險,那咱們收拾東西打道回府。”
我轉頭看向豆芽仔。
因為如果下去肯定是他下,他水性好。
豆芽仔滿頭土,他蹲在地上說道:“都看我幹什麼?浪費了一天力氣,一毛錢都沒掙到!肯定幹啊!富貴險中求!”
我們立即開挖,對於專業土工來說挖條引水溝很快,幾人合夥也就一小時功夫。
水潭是死水,很臭,此刻山裡十分安靜,只能聽到水潭水源源不斷流向盜洞內的嘩啦啦聲。
凌晨四點左右,我站在盜洞口上方舉著手電往下照了照。
只見原本七八米深的盜洞,現在幾乎一半都是水了。
如果野路子來打這個盜洞,很可能水一衝就泡塌了,但我們打的盜洞規矩工整,就像筆直的水井一樣,鏟口都是一層挨著一層。
把頭看了看,他說差不多了,魚哥立即截斷水溝,阻止水塘水繼續流向盜洞。
豆芽仔也做好了準備工作,他找了個塑膠袋兒,將自己耳朵眼兒和鼻子眼兒全塞住了,然後帶好頭燈。
魚哥將繩子捆在他腰上,我們商量好了,一旦底下有狀況,只要豆芽仔晃三下下腰間繩子,魚哥會第一時間將他拽上來。
“把頭,那我下去了,反正也看不見,我能摸到什麼就拿什麼。”
我緊張的叮囑道:“芽仔,你下去後儘量往西北角方向去摸,那裡應該有陪葬品,另外小心墓頂磚,彆扭到腳了,”
豆芽仔點頭,他望著下方渾濁的臭水,連續做了三次深呼吸,隨即邁步向前一躍。
只聽噗通一聲,他人便消失不見了。
我們幾個都很緊張,現在只能相信他。
下去後短短兩分鐘不到,豆芽仔浮了上來,只見他滿臉黑泥,手中高舉著一件綠顏色人形陶甬。
“呸!”
豆芽仔用力吐了口夾雜著泥漿的吐沫。
“峰子!你動作快點兒啊!”
我馬上放框子下去,豆芽仔將東西丟入框中,深呼吸一口又潛了下去。
虧著我們堅持幹了,要不然就錯過了寶貝,這第一件出來的東西便價值不菲,那是一件兩晉時期的“綠釉跪坐胡人俑”,一般不上釉的跪人俑五千塊左右,這種有釉水的能翻二十倍。
底下什麼都看不清,我不知道豆芽仔怎麼摸到的,他像開了掛,一趟趟上浮下潛,每次都能摸上來東西。
光這種跪人俑就出了好幾個,我懷疑可能是以前集中擺在墓室壁龕中的,這種俑的出現間接證明了墓主生前非富即貴的身份。
隨後,豆芽仔陸續摸到了青瓷鏤空香薰,青瓷獸面尊,青釉瓷盤,錐鬥、耳杯、雞首壺、雙系罐、仿生擺件類的青釉小水井、雞舍、豬圈、狗圈,還有堆塑穀倉罐,堆塑青瓷燒成的小闕樓、小庭院,雖然有一部分破了,壞了,但這些全都是上等質量的青瓷,我沒想到會出這麼多各種樣式的青瓷,把頭表情也很吃驚。
尤其是那些仿生類青瓷雕塑擺件,雖然價值不太高,但這類東西完整的少見,很多博物館擺的都是半個半個的。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