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走一步,楚總。”林卓然很有風度地向楚雲樵一點頭,又寵溺地看向身邊的女人:“走吧,瞧你急的。”隨手還幫女人拈去她頭上的一根樹葉。
兩人走出幾步,林卓然突然轉身對著楚雲樵笑了笑。
“瞧我這記性,楚總。這個週末是我35週歲的生日,我準備搞個小型的聚會,也希望您能賞光。”
“我想,我能出席。”楚雲樵淡淡地說,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除了悄悄攥緊的拳頭和額上的細汗,他看上去並無二樣。
“太好了!到時我們恭候您的光臨。”指了指依然背對著楚雲樵的林嫣然,林卓然笑笑,“不好意思,先走了。”
等到兩人的背影終於消失在大樓中,楚雲樵再也支撐不住,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背緊貼著車門,身體微微向下彎曲,手劇烈地顫抖著。
“楚總,您沒事吧?”小楊見狀,連忙從駕駛室中走出,一把扶住了楚雲樵。
“藥……”楚雲樵的聲音異常暗啞,顫抖的手費勁地指了指自己的外套。
小楊扶著楚雲樵重新跨進車內,在後座上躺好,熟練地在他的外套中掏出一個藥瓶,倒出6粒藥,再拿了瓶水,一起遞給楚雲樵。
楚雲樵虛弱地看了一眼小楊手上的藥,“再加……2粒。”
“楚總,曾醫生說……”
“再加……”豆大的汗珠順著楚雲樵的額頭滑落下來,他已經說不出來後面的話。
小楊只得從那個藥瓶中再倒出2粒,微扶起楚雲樵的頭,慢慢給他服下。
再睡下時,楚雲樵的全身已緊緊蜷在一起,手指顫抖得有些痙攣。
“曾醫生馬上到了,楚總您堅持一下。”小楊已經急得不知所措了。
“沒事……一會兒……會好的……”楚雲樵緊緊地咬著自己的牙,不讓自己呻吟出來,蒼白的臉逐漸扭曲。
如果這樣的疼痛能讓自己喪失掉所有的意識,忘掉剛才的一幕,那麼就讓這樣的疼痛來得更猛烈些吧。可惜,即便是痛到抽搐,那兩隻緊緊相握的手,那兩個親密相偎的人依然縈繞在大腦裡,久久揮之不去……
伴隨著這樣的影像,一股熟悉的鐵鏽味在胸中緩緩地升起,楚雲樵只來得及把頭一側,一大口暗紅的東西便從嘴裡噴湧而出,落在後座下米白的腳墊上,迅速暈染開去……
自從那天清晨以後,林嫣然再沒見過楚雲樵。雖然她找了種種的理由,每天早上踩著那天的那個點和林卓然一起到楚氏大樓;每天傍晚早早地守在大樓外面,但她再也沒有看到那輛黑色的“邁巴赫62”,再也沒有看到那個高挑瘦削的身影。不知怎的,她的心中有一絲慌亂。那天,他的臉色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病了。她很想找個人問,可是問誰呢?自己又以什麼樣的立場去問呢?矛盾猶豫中,週末來了,林卓然的生日到了!
和林卓然穿著情侶禮服站在門口迎客的時候,林嫣然的內心是矛盾的。一方面,她記得楚雲樵承諾過會出席這個生日聚會,她的心中期盼著他的到來;另一方面,她又害怕他的到來,害怕她和林卓然十指相扣時,楚雲樵那投射過來的哀傷憂鬱的眼神。
轉眼12點過了,被邀請的客人已經到了個七七八八。
“卓然,開始吧!”林嫣然望了一眼室內的客人,輕輕地說,“客人差不多都到齊了。”
“不忙,楚總還沒來,再等等吧。”林卓然張望著外面。
“都12點過了。怕是不會來了。”林嫣然瞄了一眼外面,聲音中有不易覺察的失落。
“楚總是個很守信的人。我想,他一定會來的。我們再等等吧。”
“卓然……”複雜的情愫劃過心頭,林嫣然低下了頭,竟不知如何繼續下去。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