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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盞赤金燭臺照亮整個喜房,院外一陣輕風桂花隨之飄落,綿密的幽香從窗外滲進來。
命婦響亮亮的唱了“交祝歌”,又歡歡喜喜的讓人端上放有喜秤的托盤。
七皇子拿著喜秤,心中怦然直跳,手底下四平八穩,一手挑了床上人的大紅蓋頭。
四目相對,不知是今日的紅燭太晃眼,還是花香太迷人。
已經是“老夫老妻”般的兩人都有一些恍然。
不容易,真的是不容易,這娶和嫁之間,說多了就全是淚啊!
命婦不知又唱了些什麼,酒盞被交入兩人手中,交杯酒時,那臉近在咫尺,呼吸可聞,七皇子險些就錯開了杯,低頭親上那嘴。
挨個儀式做完畢,穆王又出了喜房去接待客人,再進來時,六娘子已經梳洗過,坐在桌邊正在喝燕窩粥。
今日只是個儀式而已,反正穆王府中哪個不是已經早早就當六娘子是主子了?
就連蘇瓔,新崗上任,院中的小廚房使用起來也不要太得心應手!
玉珩推門進來,簾子掀開,他一眼望去,燈下見穿紅緞綢的那人,更覺明珠生輝,熠熠照人。
“殿下……”九娘等人見七皇子進屋,紛紛福下身去,本欲在想是否還要伺候七皇子沐浴更衣,卻見穆王已經隨手一揮。
這是讓她們退下去的意思,九娘心領神會,沒有停留的帶著一干人都退到院外。
第三七五章 洞房花燭
待玉珩在東次間裡沐浴洗漱完出來,六娘子已經把燕窩粥給喝完了,此刻正雙手捧腮,目光盯在從屏風後頭出來的他身上。
大紅吉服被放在右旁的衣架上,左邊有八支通臂巨燭,這人的中衣袖略寬,從手腕處直翻下來,落在了手肘處,那一節蓮藕般的前手臂在紅燭影映下膩若凝脂。
那人的桃花眼漆黑明亮,如同寶石一樣,見他過來,彎眼一笑,指著前頭的小碗道:“七爺,醒酒湯。”
七皇子只覺得一顆心如小鹿在裡頭一般亂跳著,他幾步到桌邊,伸手觸上了那一節“蓮藕”,摩挲著,答非所問,“你還餓麼?可要讓下人端些糕點過來?”為了今日不讓她餓著,他可是讓人做了各種樣式的糕點備著……
“不餓,之前蘇瓔端來麵條,我吃了些。”季雲流索性自己端著醒酒湯站起來,“七爺在外頭吃了多少酒?”瞧著人倒是不醉的。
玉珩目光落在她衣襟露出的脖子上,燭光描出了她極其柔美的頸部線條,那臉龐如白玉打磨般的細膩勻淨。
接過她手中的碗又放回桌上,七皇子聲音有些啞然:“吃的不多,沒人給我灌酒,不過……”他心中的那股酒勁竄上來,伸手改揉住她的腰,探頭輕道,“我還是醉的厲害……”
灼人滾燙的親吻如期而至,細細密密的吻帶來那股子的沉水香,香氣縈繞在季雲流鼻間,欲透入她的骨髓一般。
名正言順能滾床單……真他媽是太好了!
窗外明月照九州蒼穹,床上春情勾人魂魄,良辰美景,即便是床幔隔了燭光,七皇子閃閃的目光依舊看得清清楚楚,綾羅被褥上,美人橫陳,黑髮散開了,如瀑一般的傾瀉在床上。
他心口滾燙,呼吸急促,心中**將他的魂魄都飛到了腦門處,只覺自己踏上了仙梯入了天宮仙境之中,天地之間所有事情都不再重要,唯獨只剩自己與她。
秋日是涼的,舌尖與身子卻是火熱的,那樣細細密密的吻,彷彿要融化了什麼。
季雲流初嘗此事,痛楚之情甚過歡愉,玉珩聽她一聲輕呼柔情頓生,不敢再動,用雙手捧她臉頰,溫柔輕吻:“雲流……”
兩顆又大又重的晶瑩淚珠,在睫毛下匯聚,跟星辰一樣,沿著季雲流的面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