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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恨都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卻還是那麼在意他的看法嗎?還是,這已經成了她的一種習慣。

弦月覺得,柳心悠這個女人挺不可理喻的,那個平日裡比母老虎還要兇悍殘忍的女人哪裡去了?如果是她的話——

弦月手指著自己的下巴,如果是她的話,見到當年狠心拋棄自己的負心漢,他對自己橫加指責還好,如果用那樣溫柔如水而又飽含愧疚的眼神看著她的話,無論她當時的模樣有多狼狽,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她一定會毫不客氣的衝上去,將他打趴在地上,踩在他的身上,昂起高傲的下巴,肯定的告訴他,沒有你,我依舊可以過得很好。

因為如果是真的愛,又怎麼捨得讓自己傷心難過甚至是落淚呢?如果這份愛比摻雜了其他,或者不能被他正視,又何必讓自己痛苦呢?

“無極師兄。”

地上的柳心悠突然轉過身,緊緊的握住他放在肩上的手:“和我去梨花齋,好不好?”

弦月聽著她說的話,再看向那誠摯的眼神,險些沒被嗆住。

冷血無情的柳心悠,在那個男人面前,居然如此卑微嗎?不到黃河心不死,而她就算倒在黃河水裡,還是不肯放手。

柳心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沒辦法,她就是控制不住,也抵禦不了他帶來的溫暖,一句小師妹,她的心裡很快就為他當年的離開找到了千萬個說服自己原諒她的藉口,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麼多的回憶,怎麼能抹去?

弦月蹲在地上,她覺得柳心悠已經無藥可救了,有道是好馬不吃回頭草,她偏偏就喜歡捉著以前的不放,到底那份感情有多深,深到能夠讓自己放下自尊,原則,低到塵埃,她真覺得不可思議。

轉念想到鳳久瀾,弦月似乎好像也有點明白柳心悠的心情,這個世界,總會有那麼一個人讓你死去活來的,或許是親情,或許是友情,但更多的,卻是愛情。

夜無極看著蹲在地上的柳心悠,在心底嘆了口氣,眸光閃過不忍,卻還是問出了聲:“鳳女在哪裡?”

柳心悠死死的盯著夜無極,瞪大眼睛,才沒讓盈滿眼眶的淚水,肆意橫流,她緊咬著唇,上一刻,那眼還是柔情似水,佳期如夢,甚至帶著懇求的,可是下一瞬,就變成了一隻仿若會吃人的老虎一般,那是蝕骨的恨意,這一刻,弦月也忍不住有點同情柳心悠了。

二十年的仇恨,哪裡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那份愛有多深,這二十年她就有多痛苦,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需要常人沒有沒有的勇氣和決心。

這個夜無極,對著自己心愛的人能如此殘忍,夠狠。

這樣的男人,她不屑。

柳心悠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也不知她從哪裡來的力氣,揮開夜無極的手,將他用力往後一推。

夜無極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相反的,他還故意藉著自己的力,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不慎絆倒在一顆大石上,弦月以為,以他的本事,肯定能避開的,沒想到,他不但不避開,腦袋反而直直的朝著一旁的牆壁用力的撞了過去,剎那間,鮮血直流。

“師傅。”

夜無極倒地的瞬間,一道紫色的身影忽然從眼前劃過,那略帶著吃驚的叫喚聲,十分耳熟。

靠在牆上的弦月側身看著扶起夜無極的蘭裔軒,他什麼時候來的,方才的話他聽了多少。

該死的,怪她太大意了,現在是相瞞都瞞不住了,這樣也好,今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哥哥見面了,不用躲著避著,她真的,很懷念哥哥的懷抱。

柳心悠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突然笑出了聲。

夜風,捲起她的髮絲,那笑聲,聽在人的耳裡,怎麼都是淒涼和悲傷,彷彿她的整個世界都坍塌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