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瘋狂。
華初雪雙手緊握成拳,對著漆黑的夜空,大叫了一聲,強風大作,天地也為之變色,可這一切卻都不能阻止蘭裔軒離去的腳步,烏黑的髮絲凌空飛舞,與漆黑的夜完全融成了一體。
“軒哥哥,你從來就沒關心過我,你根本就不在意我。”
她閉著眼睛,一字一句,精緻雕刻的五官,絕美的臉,慘白的嚇人,那驚呼著的聲音是顫抖的,卻又是肯定的,而正是這份肯定,險些又讓那好不容易才風乾的淚水再次氾濫。
“這些年,我一直呆在皇宮,可你就算是來了楚國也不會進宮來看我,每一次都是我去找你,每一次我都求你帶我走,每一次我送你的時候你從來都不會回頭。”
華初雪越說,眼淚掉的越兇:“我也不想修煉那些邪功的,但是軒哥哥,我沒的選擇,我也沒有辦法啊,你知道宮主,我逃不過,也逃不掉的,我是因為你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華初雪驚叫出聲,可那聲音卻沒有弦月想象的哀慼,反而是帶著點點的欣喜,那種喜悅,就像是落在水中的流沙,只是輕微的波瀾,那些所謂的折磨,所謂的命運,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弦月的手指顫了顫,她記得方才在宴上,蘭裔軒確實質問了華初雪,誰讓你學的,難道就是這個?邪功?弦月忍不住想起那隻讓華初雪手上沾滿血腥的野貓。
公主?除了寧雲煙,華初雪,還有她,六國之中確實還有別的公主,不過那個人到底是誰,這麼大的本事,竟讓蘭裔軒也無可奈何,不能反抗,難道那個神秘的公主對蘭裔軒也感興趣,所以對他在意的人要趕盡殺絕。
“可儘管如此,我還是開心的,因為只有軒哥哥在意的人才有資格承受這份苦累。”
“我沒有怪你,不要哭了。”
蘭裔軒沒有動,隔著一段距離,淡淡的看著淚眼模糊的華初雪,弦月在心底嘆了口氣,他的話聽起來是蠻真誠的,不過行動實在是不具說服力。
華初雪眸光的悲痛越顯,而那肯定的口吻更讓她心痛難忍,那絕美的臉蛋:“你做這些都是為了她對不對?你其實就是在利用我,利用我為她避災擋難,是不是?既然要利用,為什麼不徹底一點呢?為什麼要讓我知道?”
華初雪死死的盯著波瀾不驚的蘭裔軒,沉默不語,她的眉頭痛苦的擰成一團,雙手胡亂的擦乾眼淚,突然笑出了聲,然後笑著笑著眼淚就像是噴泉般狂飆了出來,絕美的臉蛋,那柔和的燈光灑在她臉上,越顯的陰沉猙獰:“只要是軒哥哥在意喜歡的東西,宮主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摧毀,你擔心宮主會對她不利,所以選擇犧牲我。”
華初雪輕笑了兩聲,側過身,看著那搖曳的燈火在,那朦朧的黃光,白花花的一片,刺的人眼睛脹痛的難受,她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放柔,視線也有些渙散:“你從來不讓任何女子靠近,包括我,以前的時候無論我怎麼哭,你都不會蹲下身子,溫柔的給我擦掉臉上的淚水,可這次,你居然為了她這樣做了。”
“宮主聰慧無雙,我都能察覺,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軒哥哥你在意她,非常非常在意,想要壓抑自己的感情,卻還是忍不住。”
華初雪突然轉過身,輕笑出聲,輕柔的聲音帶著十足的愉悅:“不過沒關係——”
她伸手掐下垂在頭頂的最為嫩綠的枝椏,緊握在掌心,在攤開的時候,那綠色的粉末完全不受控制的北風吹去:“很快她就會和那樹葉一樣,消失的連影子都找不到,她的下場,比我還慘。”
華初雪臉上的淚痕已經被風乾,取而代之是往日甜美的笑容,頰邊的梨渦深陷,清純卻又惑人的妖媚,軒哥哥越是在意,那個女人死的就越慘。
蘭裔軒看著陰狠冷沉的華初雪,嘴角微微抿著,像是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