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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杯,放在鼻尖輕輕的聞了聞,水汽氤氳,淡淡的霧瀰漫開來,他的眉眼,瞧得不甚清楚。

“若論緣分,我與你不是更有緣分嗎?你為何總不與我痛快一戰。”

白戰楓端起茶杯,一口氣灌了個底朝天,單手將杯子握在掌心,憤憤的拍在桌上,表達自己對蘭裔軒的不滿。

“白公子武功蓋世,早就是難逢敵手,軒自嘆不如,甘拜下風。”

溫文爾雅,謙和有禮,無可挑剔。

若逞口舌,白戰楓自知不是對手,便不再執著於這個問題。

“我此番前來,主要是受師父之命,將那二人就地正法,以免他們再繼續為禍江湖,我途經樊城,聽說那二人已經被你擒住。”

白戰楓看著蘭裔軒,一副等著他將人交出來的模樣。

“那二人現不在我手上。”

蘭裔軒放下茶杯,看著正對邊的白戰楓,淡淡道。

“煩請白公子轉告念老前輩,今後他們二人再不能禍亂江湖。”

笑容莞爾,舉止雍容優雅,白戰楓卻覺得心裡一肚子氣,一個大男人,行事慢吞吞的,像個娘們,卻讓人如何都討厭不起來,反覺得行雲流水般自然。

“蘭公子千里迢迢,也是去參加磐城的武林大會的吧。”

一字一句,恍若撞在鋼鐵上的水珠,剛硬有聲,雖是徵詢,可那話,聽起來卻給人一種十拿九穩之感。

磐城盛會,十年一次,若是摘得魁主,揚名立萬,更何況還有能提升十年功力的血蟾蜍,就算是他不在意這些,不過這樣的熱鬧,誰能抵抗的了?

蘭裔軒轉身,視線穿過珠簾,看著躺在榻上睡得甚是香甜的弦月,復又看著白戰楓:“我已經應了他人,這次大會,恐要讓白兄失望了。”

白戰楓轉身,看了眼美夢正酣的弦月:“就是因為她?”

疑惑而又不屑。

蘭裔軒看了眼弦月,又瞧了瞧白戰楓,笑而不語。

白戰楓哼了一聲,憤憤的瞪了弦月一眼,他一直想與蘭裔軒痛快一戰,原以為這次可以得償所願,沒想到他居然說不動手。

白戰楓起身,用拳頭將那礙眼的珠簾揮開,憤憤的看著一臉安然的弦月,恨不得在她臉上戳出個洞來,蹲下身子,就要將她拉起來,弦月像是提前感知到一般,突然轉身,將他的手揮開,只聽到一聲脆響,白戰楓摸著自己左邊的臉頰,恨不得將弦月生吞活剝了一般。

弦月臉貼著枕頭,睜開的眼眸似寒江映月,盡是得意,哪裡有半分的睏倦之意。

為了她?這白戰楓可真會聯想,蘭裔軒那偽君子,自己不願動手就算了,幹嘛將責任推在她身上。

“女人,你給我起來。”

白戰楓蹲著身子,趴在弦月的耳畔,大喝了一聲,耳膜震動,迴音不斷,心突突跳的厲害,整個馬車似乎都在震動。

饒是弦月想裝睡,佔點便宜,也不能繼續了。

她猛然起身,坐直身子,剛好與白戰楓烏黑的眼眸相對,極黑極濃的色彩,比夜空還要深邃。

“欺負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

雖說心裡氣急,他卻始終沒有對自己動手,可見,這不是會打女人的男人,弦月心裡自是有恃無恐。

“你——”

白戰楓一隻手扣住弦月的手腕,手指蘭裔軒:“你去告訴他,之前那個約定不算,讓他與我打一架,我就不與你計較那一巴掌了。”

從小到大,他的臉,就沒被別人打過,心裡如何能不生氣。

“他又不是我兒子,怎麼可能會聽我的?”

男人愛面子,方才那一巴掌,弦月真不是故意的,她原只是想將他的手揮開,哪想到他的頭垂的那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