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不是這樣的!”聶左的聲調沉了下來。
裴東海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怒道:“你給我說說,趙氏破產案查你們到什麼了?你和趙宗生想誣衊我是罪魁禍首,對吧?我告訴你,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聶左的臉色寒冽起來,眼睛裡也似蒙著一層霜雪,“裴東海,你不要以為你做過的事沒人知道。”
就是這麼一句話,卻令裴東海哆嗦了一下,但終究是老江湖,只是一瞬間,他便斂去了臉上的異色,冷笑一聲,道:“就算是我整垮了趙氏又怎樣?我只是給我哥報仇!趙宗生當年拿了不該拿的,今天我替我哥要回來而已!”
聶左漆黑的瞳仁裡蘊藏著冰冷的光澤,冷得��耍�戀茂}人,邵欣欣從沒見過他這副凌厲的樣子,遠比他對付沈雯時冷上千百倍。這一刻,她從頭到腳沒一處不在顫抖。
聶左陷入了一瞬天人交戰般的猶豫,有些話他本不想就這樣挑破,尤其不想在邵欣欣面前挑破,但看裴東海狗急跳牆的架勢,聶左覺得自己也沒必要替他蒙遮羞布了。
他微微一沉氣,說:“當年謀害裴東遠的人並不是趙宗生,而是你——”聶左冷冷地看著裴東海,字字珠璣道:“是你害死了自己的親哥哥,還嫁禍給趙宗生。”
客廳裡的氣氛凝滯了,一剎那鴉雀無聲,靜得只剩下一片紊亂而急促的呼吸聲。
邵麗雲和邵欣欣臉上俱是一片震驚之色,母女倆顫抖著嘴唇,失語般說不出話來。
“你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我哥都死了二十年了,你口說無憑!”裴東海激動地咆哮著,額角青筋暴突。
就在這時,虛掩的大門“吱”一聲被推開了。
一個人走了進來。
他沉聲說:“聶左說得都是真的,我可以作證。”
☆、第六十九章
突然推門而入的人是趙宗生。
他的意外到來,令聶左愣怔了一下,而裴東海臉上則出現了一抹驚駭的神情。至於邵欣欣和邵麗雲,她倆早已被聶左剛才的一番話驚到了魂不附體的地步,現在又殺出來一個趙宗生,母女倆算是徹底凌亂了。
比起一屋子人的錯愕,趙宗生顯得十分淡定,只是鷹目裡蘊藏著濃得化不開的沉重。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客廳中央,然後站定,掃視了一眼神態各異的幾人,他說:“我有當年裴東海謀害裴東遠的證據。”
裴東海的眼皮狠狠一跳,當即怒喝道:“趙宗生,你不是躺在醫院裡裝死麼,怎麼有閒工夫跑到這兒來信口雌黃?!”
趙宗生對此人的囂張挑釁置之不理,他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個信封,緩緩拆開,掏出一張紙來。許是年代已久,紙張微微泛黃,邊角也磨出了毛邊,“這是東遠死前給我的一封信,可以算是他的遺書吧。”趙宗生說。
沒有人吭聲,就連不斷叫囂的裴東海都被這猝然出現的證物威懾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趙宗生手裡的“遺書”上。不知想到了怎樣不堪或悲痛的過去,趙宗生的指尖顫了顫,他深吸口氣,沉聲讀誦了遺書:
“宗生,公司鉅款被貪的真相已查明,確為吾弟所為,與你無關。至於外界對你的誤解,我深感痛心與愧疚。我和東海年幼失去雙親,相依為命,出現這樣的事情,只能怪我教弟無方。你我雖無血緣,卻情比兄弟,我本該還你一個公道,可念在東海家有妻小,請恕我不能說出真相。令你蒙受不白之冤,加之無以償還鉅款,我只能以死謝罪。欠你之情,來世再報。東遠,1994年,12月20日。”
信讀完了,客廳裡陷入一瞬可怕的寂靜。
趙宗生剛毅的面龐上沉寂著痛色,眼角隱隱泛著淚光,他抖了抖手中的信,悲聲問幾人:“一封信,就可以讓我洗刷掉揹負了二十年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