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楚宜桐吃過了飯,洗好澡,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了。
“暖暖,我不在這段日子,我娘是不是怪罪你了?”這才剛剛躺下,楚宜桐就迫不及待的側了身。盯著她問道。
朱月暖剛剛打了一半的哈欠就這樣被她捂斷,她翻了個身,趴著看著他,說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因為我瞭解娘。”楚宜桐這會兒靜下心,倒是恢復以往的溫和。輕聲說道,“我從沒有離家這麼久,甚至還不曾出過攬桂鎮,這次都沒有和娘商量就作了決定,她一定……會很生氣,難免會遷怒於你。”
“婆婆對我很好。前幾天還幫我出氣來著。”朱月暖搖頭,不想糾結於這些瑣事,“家裡的事,我一會兒會一一跟你解釋,你先告訴我。你在岱山書院可是進行的封閉式訓練?”
“是。”楚宜桐點頭。
“平日可曾出門過?”朱月暖又問。
“不曾,這次還是聽說休書之事,求了大舅,才趕來的。”楚宜桐看到朱月暖這樣認真,回答也認真起來,“我收到信,說家中出事,他們給了你休書。”
“信?誰寫的?”朱月暖一下子撐著手肘挺起了上身。
“不知。落款只寫著知情人。”楚宜桐搖頭,看了看她,伸手拉高了她的被子。將她蓋了回去,“當心著涼。”
“那你之前兩次又是怎麼知道家裡的事情的?也是有人寫信給你?”朱月暖乾脆攏了被子盤腿坐了起來。
“不是,那次得知你們在真濟寺遇險,是在食堂吃飯時有人說的,後來大舅也查過,是後廚採辦的師傅從外面聽來的。因為有你的名字,所以在書院裡傳得極大。大舅已經將那位採辦師傅懲戒過了。”楚宜桐學她的樣子,也坐了起來。目光微落,說道,“第二次,才是那個知情人送來了信,說你為救我娘受了傷,第三次則是幾天前,說因為五伯孃的事,你受了委屈,自求休書,家中長輩已經答應……暖暖,此事可真?”
朱月暖看著他明明溫和的目光,卻有些心虛的避了開來,嚅嚅的說道:“我……確實說過。”
楚宜桐頓時沉默,看著她的眸明晦不清。
“可是,後來並沒有像那什麼知情人所說的那樣,長輩們給了休書呀,公爹和婆婆都不許,還將五伯孃趕出去了。”朱月暖沒聽到他的回應,急忙把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細說了一遍。
“暖暖,如果說……”楚宜桐耐心的傾聽著,直到她說完,他才輕聲開口,說一半,又抿了唇,似乎是在措辭。
“什麼呀?”朱月暖睜著清澈的眸略湊近了他,等著他的答案。
眸清如水,紅唇嫣然,披絲的青絲分垂在兩側,說不出的嬌俏。
楚宜桐看著她,突然定身了般。
“怎麼了?你快說呀。”朱月暖訝然的眨了眨眼,右手從被子底伸了出來,在他面前揮了揮,追問道。
楚宜桐一震,收回目光,微有些亂,臉上竟隱隱的泛起了紅。
只是今夜月光並不明亮,屋內也只是些許微光,彼此之間才算沒那麼尷尬。
“有什麼話,直說呀。”朱月暖又湊近了些許。
“你以後……若是需要休書……”楚宜桐感覺到她的靠近,微有些侷促,避著臉低聲說道,“只能找我,不許再尋長輩們代勞,要不然的話……”
朱月暖聽到這兒,梨渦漸深,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又湊近了些,幾乎貼到了他耳邊,輕聲問:“要不然怎樣?”
“要不然,我是不會承認的。”楚宜桐窘迫不已,微仰了抑身子,才微側頭看她,紅著臉說出這一句。
朱月暖雙目晶亮的凝視著他,笑盈盈的問:“你的意思是,我要是需要休書的話,你親自寫的才承認?”
“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