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浮浮沉沉,終歸是落入杯底,她接過來茶杯,嚐了一下口,苦澀在味蕾上綻開,她幾乎要皺了眉,這茶可真是夠苦的,真不知道葉穆言怎麼愛慘了君山銀針。
見蘇木也在,在場的中年人客氣地問候一下後,便起身離開,家長裡短的事情,他們這些人在這邊沒必要聽,不需要待著,於是和藹地同蘇致誠告別並且說下次再看探望。
“蘇木,你去送送幾位伯伯,婉玉,你也一起去。”蘇致誠突然冒出一句話。
那麼這樣一來,就剩下葉潯一個人了。
她下意識地見看著蘇木,蘇木也蹙眉,顯然不願意離去。
蘇致誠一瞪眼,“我又不會把她吃了,你護這麼緊。”
葉潯尷尬了一下,只好推開他,讓他放心去,反正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回來了,用不了多長時間。
沒了方才的喧囂,安靜下來的病房也多了一絲沉悶,病床上坐著的人一言不發,也不看她,她不敢動亦不敢說話,只等著蘇致誠的發問。
外頭的天氣還是陰沉沉的,無風,床邊的一顆柿子樹長得粗壯,枝椏都快伸進屋裡來了,她的眼神看向那樹上接著的沉甸甸的果子,青綠的顏色,長得很好,等到了秋天就可以收穫很多上好的柿子了。
“說說你吧。”他驀地出聲,將她抽離的思緒拉攏。
說說她,她有什麼可說的?其實沒什麼可說的,無外乎是父母雙亡,就剩下葉穆言和奶奶與她相依為命,就這麼簡單。
她斟詞酌句,詢問,“您想聽什麼?”
“不用那麼拘束,隨便說點兒什麼都行,不過最基本的還是說說你是哪裡人,家住在哪裡,還有家庭情況。”小啜一口茶,他繼續,“我只是瞭解一本基本情況,不會做出什麼決定讓你們分開或者其它的,你們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兩個人看起來倒也是般配。”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別站那兒,過來坐著吧。”
葉潯聽話地搬了張椅子,坐在他的床邊,靠窗的位置,可是觸控到柿子樹。
她將心理的準備好的措辭過了一遍,才道:“葉潯,安市人,家人有我哥,我奶奶。”
蘇致誠望著她的一張臉,眼神中帶有悲慼,葉潯的長相真的像極了當年的那個女人。他安靜地聽著她講話,長相雖然相似,可是氣質明顯的不一樣,葉潯沉穩多了,哪像那個女人,總是安分不下來。
等了好半天,以為她還會接著講吓去,但是沒有,他疑惑,“還有呢,你父母呢?”
“去世了。”
他藏在床下的一雙手抖了抖,瞳孔急遽收縮,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就這樣就去世了。他猛地捉住葉潯,聲音有些急促,就連呼吸都急促壓迫,“能告訴我你母親的名字嗎?”
葉潯有被嚇到,想抽回手,奈何他太用力,她掙脫不掉,只好答,“黎珍。”
眼前有一陣眩暈,他無力地鬆開手,再也說不出話來,眼睛裡充滿了血絲,有淚水在眼眶裡晃動,葉潯奇怪想說些什麼,可是跟前人的情緒明顯有些控制不住,她可不敢再說些什麼了。
良久,蘇致誠仰頭,捂著眼睛,聲音有些哽咽,“你父母是因為出了什麼事才……,可以告訴我嗎?”
葉潯小心翼翼,“您認識我母親?”
蘇致誠的聲音遙遠而悲涼“認識,好早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工作的時候兩人碰一起了。”
這樣啊,她瞭然。
“出車禍去世的,走了好久了。”
“恩,行了,沒事了,你出去吧。蘇木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葉潯如釋重負,心裡雖然仍舊在奇怪蘇致誠剛才的反應為何如此激烈,但是目前更重要的能夠明確蘇致誠並不討厭她,甚至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