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來沒有人成功過。每當報應四妖神露面時,也就是他們施行報應的最後階段,結案後立即消失無蹤,聞風趕來的人皆撲了空,毫無線索可尋。
葉嫣紅與兩兇魔之死,總算留下了線索,那就是報應四妖神在挑了彌勒敦安陸香壇之後,是從河南走的。
這位姓柳的年輕旅客,就憑這根線索進入了河南。第八章
光州,禹貢揚州之城,周初的蔣、黃、強三國。
這裡地屬河南的東南隅,透過東南的山區便是古廬江都,因此是至南京的要道,也是出江淮平原的要衝,下荊楚的中途站。由於民風淳樸,商業頗具規模,但並未染上豪侈惡習,民風依然樸實而近乎閉塞保守。
百餘年來,派任的知州大人總算頗孚人望,所屬的胥吏也能以鄉梓為重,一般說來,光州總算是問題最少的地方。汝寧府的知府大人,從來就不必為光州煩心,該州所屬的下面三個縣,也從沒發生重大的天災人禍。
本地人大家都心裡明白,這裡其實並不是上天見憐,得到菩薩的眷顧而得天獨厚成為太平地方,雖然沒有重大的天災人禍,但地方上多少會發生一些問題。
在治安上來說,這裡就是亡命者偷渡過境的中途站。
可是,光州對亡命者來說,並不十分安全,這是十分遺憾的事。
那位判官朱康朱大人,可說是可惡透頂,不但精明公正,而且鐵面無私,屬下的巡檢和巡捕,都是幹練盡職的上選人才,組織的各鄉義勇民壯,訓練有素運用自如。在這裡任職三年,真辦了幾件轟動江湖的大案。
淮陽黑道巨擘吸血鬼王凌天知,就是途經此地不知收斂,在客店中依然張牙舞爪揚威揚武,終於落網自食其果,被押解返淮安府上了法場。
朱州判手下的捕頭,妙手靈官曹幹真的非常能幹,擒拿術妙到巔毫,空手入白刃火候精純,江湖道中頗有名氣。肖小歹徒怕定了他,更恨之切骨,因為他不出手則已,出手甚重,意圖反抗的人必定骨折腳瘸,在受到國法制裁之前便已成了殘廢。
而在奉公守法的市民心目中,妙手靈官受到普遍的尊敬。他為人四海,平時對人一團和氣,不偷雞摸狗向國法挑戰的人,根本用不著怕他。
作天莫作四月天,各行各業的人,對天的要求各不相同,所求不遂自然要怨天,反正天晴或下雨都有人歡迎或抱怨,冷或熱都會受到歌頌或詛咒。
這天是個豔陽天,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地,按理誰都會覺得天蠻可愛的,但南城豪紳姜大爺可就不高興啦!因為他從南京買回來的名貴玄狐袍,不能穿出來亮相了。
姜大爺姜大年的老爹,曾經做了幾年京官,據說官職不大也不小,足以讓姜家的子弟稱大爺。
至少,在本城他就是大爺。他在城西郊潢河的西岸,擁有一大片田地,擁有不少佃戶和長工,這就夠他稱大爺的本錢了。
午後不久,他換穿了一件紫緞夾袍,帶了兩名隨從,大搖大擺進入大街的鴻賓樓,在店夥的奉承下,神氣地登上了二樓的雅座。
鴻賓樓賣酒也賣茶,賣茶是便利客人談天或談買賣,通常進食期間茶客不多。
不是進食期間,樓座只有十幾位茶客。
近街窗一桌,三位茶客正在談笑風生。
“呵呵,小李雅興不淺。”年屆四十不惑之年的姜大爺。稱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人為小李理所當然,稱呼之間透著三分親熱。
“過來坐,姜大爺。”那位劍眉虎目人才出眾的小李,含笑指指右首的座位打招呼:“有兩位談生意的朋友,上樓來聊聊,天南地北胡扯,算不了雅興。”
兩位朋友皆年約二十上下,長了一張樸實面孔,舉動也老老實實。含笑站起來迎客。
“談些什麼買賣呀!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