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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話的物件也稍微好一點。

第二個是京都軍委副主席王基銘,這個表面根本看不出來嗜酒如命的老軍人沒有任何的客套話,拿起電話吐出的第一個字就是“說”,氣勢和所見迥然不同,林黥愣了幾秒鐘才把想好的話給憋了出來:幫我護著楚心如。

最後一個是沈聰,那個刻十字在手臂和沈家割袍斷義卻依舊被沈家家主惦記著傳位的中年人,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林黥只聽到手機裡傳來玩味的笑聲,還有一句令他錯愕的話,“想用我了?”林黥有種想笑的衝動,似乎這些人都在等著他的這個電話,回過神來的林黥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沈家,我就認你。”

走出醫院,林黥攔了輛計程車,朝司機說了個地址,隨即開始閉目養神,在成都除了水月龍那一塊,他半個人都不熟悉,更別說奢望哪個貴人能看中他根骨奇佳而給他庇護了。想要在夾縫中生存,他只能把自己綁在某條船上。

成都市錦繡花園別墅區,諸葛耶鳴站在別墅後院,深深吸了口早晨的新鮮空氣,他一直都有早起的習慣,這個習慣在會寫自己名字的時候就有了。從小到大跟在諸葛少明後面,耳濡目染了軍人嚴格的作息時間,也就習慣了嚴格的自律作風。

伸手輕輕撥弄著身旁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手指上沾上了幾滴清晨的露水,諸葛耶鳴死灰色的眼睛裡竟然有了那麼幾分難得的靈動,這是別墅裡唯一一盆花栽,每次望著這盆花栽,腦海裡都會閃過那個血色畫面,像玫瑰一樣,濃到底的血色。

“耶鳴,你確定不要多弄幾盆玫瑰放在院子裡嗎?”後門處一直靠著門框的女人輕聲問道,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眉宇間有那麼一絲抹不去的惆悵。

諸葛耶鳴揹著女人輕輕搖了搖頭,手指在玫瑰花瓣上緩緩滑過,突然低下頭,閉上眼睛,湊到花蕾處深深嗅了一口,臉上的神情看不出是陶醉還是厭惡,睜開眼睛淡淡道:“唯一便是最美,多了就會想著挑剔,人的眼裡只能容下帶個最字的東西,什麼都不例外。”

“耶鳴,你也是嗎?”女人緩緩地走到諸葛耶鳴身邊,從後面輕輕摟著他,把頭靠在了他肩上,很輕柔的動作,似乎都那麼漫不經心,卻又有十二分的在意。

諸葛耶鳴輕聲笑了笑,沒再回答。這個從生下來就註定要進諸葛家門的宋瀾,她的一生似乎就為了諸葛耶鳴而存在,從來都沒想要對禁錮的命運反抗,甚至連抗議的聲音都沒有過。一場政治婚姻其實跟包辦相差無幾的性質,宋瀾卻欣然接受了。

“你們男人都要站在巔峰一覽眾山才能甘心嗎?掌握生殺大權,彈指間灰飛煙滅,這就是值得你們花一生的時間去爭奪的嗎?”宋瀾幽幽道,清爽而不帶一絲雜質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不滿和責怪。

諸葛耶鳴依舊不鹹不淡地笑笑,輕輕掙開女人的環抱,轉身漫步走進別墅。在大廳裡自顧自地倒了杯清茶,仰頭淺淺地喝了一口,環視了眼空蕩蕩的大廳,從七歲那年起,這間別墅二十來年就只能讓他感覺到陰森,縱然是開著空調,他依舊感覺有赤身窩在冰窟裡般的刺骨寒意。二十來年不哭不鬧,每天躺在大廳裡對著牆上掛著的那張滿臉鮮血的冥照,有幾個人能做到他那般心裡沒半絲恐懼和惶惶,也許就因為擁有那張臉的人,他應該叫一聲——媽。

“我上樓梳洗一下。”跟著進來的宋瀾看到諸葛耶鳴又坐在大廳裡對著那張滿臉鮮血卻帶著笑容的冥照,身子止不住再次顫抖起來,匆忙丟下一句話跑上樓。

諸葛耶鳴死灰色的眼中冷芒一閃而過,嘴角翹起一絲邪冷弧度,不知道是在嘲諷宋瀾,還是在譏諷正盯著的那張臉。

“看起來你很悠閒,你不是該走訪串門的嗎?”林黥從別墅後院緩緩地走了進來,臉上的笑容有點玩世不恭的自在。

第兩百四十四章 一把好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