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秦銘澤拿出煙和打火機,打算來一支,出於禮貌,還想給封覃一支,遞出去的手在嬰兒的叫嚷聲裡,馬上停下來。
煙放回煙盒,打火機收了起來。
齊沅一看秦銘澤這樣,就知道他顧及的事是什麼。
「有水果,你可以吃點。」沒法抽菸,那就吃水果好了。
秦銘澤過去茶几拿了蘋果來啃,咔嚓的聲響,聽聲音跟在嚼誰的骨頭似的。
這邊天空倒是黑得快,六點多夜幕就降了下來,周圍相對安靜,隔了幾條街的距離,就熱鬧了,這附近也算是旅遊區域,還有個古鎮,不少人因為這邊夏天涼快,拖家帶口過來度假,玩得自然也就多,還有一條河流在旁邊。
吃過飯大家出去走走散步,幾個人走到河邊,張新安坐輪椅上,腳還是需要好好養,能坐著就儘量坐。
齊沅跟封覃抱著孩子,站在河邊,夜風有點涼,齊沅摸摸孩子的手,是暖和的,他正要轉身,給孩子擋風,封覃站過來,擋在了風口,還一手摟著齊沅的腰。
「我以前不喜歡河來著。」因為他和孩子就沉在河裡過。
「我也不喜歡。」封覃同樣也是。
曾經他做過一個夢,那個夢相當真實,真實到封覃偶爾都會覺得它曾經發生過。
只是在後來他擁有了齊沅和孩子,那個夢就沒有再出現過。
但夢境卻在封覃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沒有必要他不會和齊沅到河邊。
而現在他們卻站在這裡,因為封覃可以確認一個事,他不會失去齊沅和孩子。
絕對不會。
「不過以後不會了。」齊沅笑著說,望向了倒映著路邊璀璨燈光的河水,波光粼粼,河水湧動,齊沅視線拉回來,似乎耀眼的光在他眸底跳躍。
封覃被吸引到,攬過齊沅就吻了上去。
張新安和秦銘澤都看了過來。
他們幾個人確實在一起,但那邊的三個人,和他們兩個卻根本不一樣。
那是讓無數人都還要艷羨的存在。
怎麼老天就偏偏這樣偏愛他們呢?
張新安抓著輪椅的扶手,自己那些過往,他自然還記得,沒有失憶,全部都記得。
偶爾晚上還會做噩夢,夢到自己根本沒有從那個地方逃出來,還被關著,被欺負著。
張新安醒來後,卻在一個寬闊的懷抱裡,他的淚水被對方給擦乾,對方會一遍遍和他說,已經沒有事了,現在安全了,不會再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他。
不厭其煩地說,張新安自己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了,但秦銘澤還是會繼續說。
張新安望向了秦銘澤,他也算是幸運的,被偏愛的吧?
有過那些痛苦的回憶,換成其他人,可能很難走出來,但他卻能夠遇到齊沅,還能被秦銘澤給這樣寵著,他也是被偏愛的。
張新安抬手去拉秦銘澤,兩人十指緊扣,秦銘澤的臉逆著路燈,一張隱在黑暗中的臉,眼神幽暗透著可怕,但張新安卻完全不覺得恐懼,反而有無比的安心感。
張新安緊緊握著秦銘澤的手,忽然他有種奇怪想法,他的這些幸福,是不是齊沅和他孩子給感染到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可就真的不會放手,還得黏得更緊了。
在河邊逛了一圈,孩子已經睡了,齊沅他們先回去,張新安說他想再等會,一家三口離開。
回去後齊沅又有點餓,阿姨提前就準備好吃的,熱一下就好。
封覃去到廚房,微波爐加熱,端出來給齊沅喝了一點熱粥,這樣清淡營養的,宵夜喝合適,太油膩的,吃了就睡,反而對身體無益。
吃過後齊沅跟孩子在客廳,小傢伙現在喜歡咬東西,牙齒有一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