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郡主。只他倒好,多少年來竟是連一個女人也看不上,一身孑然,兩袖清風。
如今這樣突然冒出來個夫人,還是這麼個不起眼的青衣小娘子,如何能不叫人驚訝?
一時間青娘成了眾矢之的,這個戳著指頭叨叨,那個捂嘴訕笑,倒把先前那潑皮賣藝的給忘了。
小京似乎很氣惱人們的不相信,在她眼裡,不管青娘好看不好看,大將軍看上的就是好的,叉著腰,晃了晃腰上的小木牌:“看到了吧?將軍府的牌子!下次再欺負人不饒你!”說著,便氣哼哼攜著青娘往回走,留□後一片唏噓聲。
人群自動讓開來一條道,那各種猜忌、豔羨的眼神拋過來,青娘好生不習慣呀,自來就是低調的角色,哪兒習慣被這樣關注?怪來怪去,都怪那冷傲的大將軍,模稜兩可的不與家僕交代清楚,搞得如今一城的人都誤會……不行不行,回去得立刻找他談談。
攬著川兒與小京一前一後往回走,那瘋老夫人卻忽然著了魔般撲騰起身子,一路尾隨而來。一雙眼睛木愣愣的,直盯著青孃的背影,青娘走得快她也快;青娘慢了,她又扭擰著看看天看看地,佝僂著清瘦的脊背,好不可憐。
青娘走過去:“老婆婆可是迷路?”
“囡囡,囡囡,跟我回家……”老夫人卯著嘴,抓著青孃的袖子就要往別處走。清淡的眉,蒼白的膚色,雖頭髮半白,面上卻也沒有皺紋,看得出年輕時應是個標誌人兒。
小京卻突然莫名地發起火來,一袖子不客氣甩過去:“瘋婆子!讓開,讓開!別想害我們家夫人!”
那憤恨情形,竟是難得的粗魯莽撞,看得青娘好不奇怪。正納悶著,幾步外忽響起一聲厲喝:“住手!”
一頂藍布小轎晃悠而來,有藍衣青年急急上前,一把扯下了小京的手,二十三四的年紀,清秀五官上表情十分惱怒:“不得對我們家夫人無禮!”
人雖清秀氣,力氣卻也不小。疼得小京直撇嘴,偏還要不解氣地反駁過去:“誰讓她先欺負我們將軍家夫人。”
那藍衣青年本要發脾氣的,只聽及將軍一詞,那眉眼間的憤怒卻收斂起來。抬眼狐疑地看了看青娘,語氣低沉,一瞬沒了方才的惱怒:“對不起,我們家夫人有些小疾,請勿怪罪。”不亢不卑的,也不再多說什麼,扶著自家夫人就往轎邊走去。
一抬小轎漸行漸遠,一路竟是老婦人的蒼涼悽呼:“囡囡,囡囡……”聽在耳裡好不滲人呀。
“可憐吧?”小京扭著胳膊,撅著嘴,餘氣未消。
“唔,這誰家的婆婆呀?”青娘恍然,忍不住又往轎子方向看了看。
“嘁,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誰讓他們家太尉做了昧良心的事!……夫人你不知道吧,前任大將軍……全家,嘶……大的小的,全沒了!全他們家害的!如今老的瘋,小的死,報應啊……沒有人同情他!連我們將軍當年也被他給生生拆了……”
小丫頭片子吧啦吧啦,只忽然大嘴一捂不說話了,訕訕朝著青娘身後笑了笑:“嘿嘿~~嘿嘿~~將軍……”
青娘兀自聽得仔細呢,被這一打斷,差點兒挖到的將軍八卦又沒了,好不掃興吶。
回頭過去,幾步擁擠的人群中果然立著藍衣玉帶的大將軍。剛毅五官清冷冷的,好象很有些不悅,趕緊嘻嘻笑著打了個招呼。
“唔。”玄苛微微點了點頭,邁著方步走到二人跟前,幾日來難得的語氣肅冷萬分:“小京,回去後自去後堂反省三天。”
小京趕緊吐了舌頭,捂著臉從主人身旁走掉了:“沒聽見沒聽見……你們聊你們聊。”
“嚶嚶~~”受了委屈的川兒哪兒能錯過這賣乖的機會,癟著小嘴萬般可憐巴巴地直往將軍頸上摟去。小小的身子動作貪戀而急切,直晃得青娘也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