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餓死哩。”
碧華撲哧一樂,“早就聽聞嶽管事為了答謝王大家的‘大恩’,將村中倉庫免費給了王大家盛放豆子,是也不是?”
王大川一怔,待要說是,他剛剛說的人情就被碧華抹去了;待要說不是,那他豈不是平白要掏出一大筆銀錢來支付佔用她家倉庫的租金,委實不合算!
想來想去還是錢這玩意兒最實際,道:“自然是的。”
碧華道:“嶽管事,我可要罰你了。怎麼能拿二奶奶的錢來做人情。”
嶽山看了王大川一眼低頭不語。
王大川裝作沒聽見。
碧華繼續道:“嶽管事這個管事只怕是當不得了。不過事兒既然是出在他任上,大家一場鄉親犯不著為了些許銀錢傷了和氣,還是要把它當個事兒來好好辦清楚的。這豆腐坊自然是要收回來的,至於倉庫——”碧華故作沉吟道:“便以五日為期限吧,時日一到還請王大家騰出庫房我們二奶奶另有他用。”
王大川眼睛立了起來,梗聲道:“五天你讓咱們哪裡尋地方去,故意難為我們不成,不搬!”這就橫上了。
碧華不悅道:“這庫房乃是有明文契約屬於咱們李府二奶奶的,你要耍橫,咱們不妨去官府評評理罷。”
王大川這才想起李家乃是官宦之家,不由就怯了幾分,只是豆腐坊每日消化豆子有限五日實在挪辦不了庫房那麼多豆子。正為難,就聽碧華問嶽山:“可與王大家將三十畝地的黃豆錢俱都結算清楚?”
王大川心裡一跳,嶽山要是有錢他能連自個屋頂都修不起?
嶽山道:“當日王大家曾言次年秋上結算。”
碧華一拍桌子,“嶽管事,你委實放肆!”嶽山嚇得不敢再坐,愧道:“碧華姑娘……”碧華將他話頭截住:“你且站到一邊,待此間事了再把你交給二奶奶親自處置。”
嶽山便退後一步站在了碧華身後。王大川隱隱覺得不妙,果然碧華空口算道:“你可知道這錢莊若是拿偌大一筆錢來放利子錢,一年下來要多少銀錢。這麼大一筆銀錢當初可有與王大家定清由誰支付?”
王大川不待嶽山回答便怫然不悅道:“什麼利子錢,咱不知道,當初不曾提及。”心中此時又慶幸起沒訂契約來了。
碧華怒道:“王大家莫不是欺我洛陽李家無人?走,咱們公堂上說理去!”
王大川立即喝道:“咱們不去!”
你道這王大川為何不肯去對簿公堂。自古以來,都道是兩扇衙門八字開,有冤無錢莫進來。他王大川再橫也只在嶽村這一畝三分地上,出了嶽村誰還認識他是誰。何況碧華背後的李二奶奶乃是京城的大官!
碧華來的急,事先又沒有訊息遞進來,早先拉攏也拉攏不得,已是碰了釘子了。本以為她一個小丫鬟拖家帶口的來了也是無根無基,想著強佔著倉庫與豆腐坊訛幾個銀錢花銷。不料她的姘頭換了一個又來一個,個個都扎手的很。
如今搬出主家的身份來,他徹底沒了主意。
“反正咱們沒地方放那些豆子,你若要便自收用了去吧。左右這賣豆腐的營生也賺不了幾個錢。”心裡卻是揪了一下,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碧華作不樂道:“王大家這是說的甚麼話,那豆子倒換來倒換去鬧著玩的不成。”
就聽院門外一聲嬌笑道:“碧華姑娘說的哪裡話來,咱們無有銀錢給二奶奶,二奶奶還能發賣了咱們不成。咱們,可是自由身。”
碧華冷笑道:“這可是笑話,你們這自由身什麼時候成了免死金牌,官府難道還不能替咱們做主不成。”
來人正是王胡氏,她聽碧華再三拿官府說話,也冷笑道:“當初既無人證又無物證,咱們就說是銀錢都已給付清楚,官府難道還要屈打成招冤枉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