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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份和目的的。

不過,流煙一早就思量過了:羅銘性情豪爽,重義氣,他是不大不計較這些的,可自己總要多留一個心眼兒,替他計較著才是。

燕君虞笑彎了一雙細長的鳳眼,好看的紅唇勾著,露出頰邊一個酒窩,“整日無事可做,我當然要給自己找點樂子了。哪像你……”燕君虞曖昧的看了流煙一眼,“這是見羅銘去了?”

本來只是簡單的詢問、陳述,從燕君虞嘴裡說出來,卻帶了幾分曖昧不清的味道,說得像流煙和羅銘做了什麼了不得事似的。

流煙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坦然笑道:“剛才是去見他。”

流煙對燕君虞話裡的曖昧倒沒放在心上,只是羨慕他能開口就叫出羅銘的名字,自己卻是怎麼也叫不出口。

他與燕君虞兩個人認識的時間比羅銘長,但是關係倒都不如和羅銘的親近。燕君虞拿羅銘當了知己好友,時常在一起談笑、飲酒;而流煙拿羅銘當了心尖上的人,更是恨不得把一顆心都掏給他。

互相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一起往蔣唸白家走。

才進門青哥兒就跳了過來,“見到二皇子了麼?”

流煙笑說見了,青哥兒纏著流煙問軍營裡是什麼樣子的,流煙也沒進去,又不像羅銘似的會瞎編,被青哥兒纏得沒法,就實說他沒進營裡去。

青哥兒顯然不信,追著流煙問個不休。

流煙答不上來,用眼神向燕君虞求救。

燕君虞一把攬過青哥兒,把他提溜到椅子上,“我告訴你!軍營裡就跟耗子窩似的,穿過長長的坑道,裡面一窩大小耗子擠在一堆兒,小兵們在最底下,將軍在最上面……”

青哥兒瞪大了眼睛,許久才撇嘴道:“騙子!”

流煙感激的向燕君虞行了半禮,進去張羅午飯,飯畢就進了書房,繼續寫蔣唸白交待給他的事。

自從羅銘進了軍營,蔣唸白就開始為羅銘拉攏羽翼,朝中官員對羅銘的態度十分冷淡,沒有一個人看好這位過去的廢太子,要想讓他們轉變態度,從霸佔朝綱的丞相劉裴手裡奪下能用的官員,需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過程也會十分緩慢、難行,蔣唸白分/身乏術,就要流煙幫他總結朝中大小官員的生平、履歷,和家中祖孫三代的喜好、怪癖。

之所以讓流煙做這些,還是蔣唸白聽羅銘說起,流煙過目不忘,而且觀察能力超群,能把他見過、聽過的所有人或物的細節、特徵都複述下來。

蔣唸白大為驚異,試了兩回。

有一回他將自己屋子裡的東西打亂順序擺放,然後叫流煙來說話。流煙進屋後一眼就看出了不同,手腳麻利地收拾回去。

又有一回,蔣唸白僱了一個長相沒有半點特色的人從流煙面前走過,隔了幾日,他又讓那人來府裡送東西,流煙接過東西就笑了起來,說:“好巧,我們不是某月某日才見過?”

連那僱來的人都驚得張大了嘴巴,才隔了幾日而已,他都已經記不真了,流煙卻能連他的衣著打扮和見面時辰都說得分毫不差。

這樣的人才,蔣唸白怎麼會放過,他兩眼冒綠光,直說:“可惜、可惜,早知道你有這樣的本事,要省下我多少功夫。”

流煙聽了蔣唸白的誇讚,心裡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悽慘。他的本事何止這些,可是誰又是生來就有本事的,這樣的本事,是他少年時不知捱了多少藤條、板子才練出來的。

流煙沒什麼了不得才能,當年靜懿皇后買他,只是看他柔順、老實,可以給她的兒子當條忠心的狗。有危險時,他要替太子擋在前面,閒暇時,他要做太子取樂的小玩意兒。

為了給自己掙出一分做人的尊嚴,流煙拼了命的學習,讀書、認字他都要比人多費一倍的功夫,可流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