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尋找。掙扎了春去秋來,它還在迷塵中飄搖。才發現,原來它竟在身邊,只是不再完整。
想著他要離我遠去,不帶一絲一毫的眷戀,疼痛再次襲來,將我掩埋。
夢中的哭泣氾濫了訣別的夜,潮溼的雨天,溼潤的眼。再一次醒來,已是恍如隔世。
頭頂乾淨的白色屋頂,舉目所見乾淨的白色床單,不遠處粉白色的醫用窗簾,還有手心炙熱的溫度,喚起了我的知覺。
指尖在跳動,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右手被人牢牢握在掌心。
抬頭,對上的是他細長的眼。
“醒了,想要吃什麼?”他的語氣依舊溫柔,他的眸色墨黑一片,帶著大海的翻騰,望不見其中的瞬息萬變。
掙扎著想抽離手,卻發現使不上力。有些刺目的日光燈,才讓我知曉已是夜幕降臨。白日裡的種種突然浮現在腦際,心口仍是牽扯般地疼痛。夢裡面他的畫像,在白色宣紙上漸漸淡化,直至消失不見。
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樣,我無助地望著前方,不去理睬他的提問。
玲瓏把手替我放進溫暖的被褥中,轉身離開。
有些落寞的背影,夾雜著急切,他很快走出了病房。
本以為千帆過盡,就應該心如止水。才發現,是自己不夠淡定,終有許多的放不下。如果見面是刮骨的痛,索性不如懷念。
如是想著,我掙扎著下了床,不顧身上仍舊穿著寬鬆的病衣,我舉步維艱地向病房門口挪去。每一次邁步,都用上了畢生的精力,卻依舊走得艱辛。一如情愛,每次奮不顧身,卻只換來遍體鱗傷。挪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已是滿頭大汗。
卻不想,門被自外開啟。
玲瓏望見我如是模樣,二話不說,放下手中冒著熱氣的袋子,一個橫抱,又把我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敢情剛剛是我自己爬著玩了……
玲瓏扶我坐起,在我身後塞好枕頭,再解開床邊裝有食物的袋子,動作一氣呵成,不帶絲毫遲疑。
我心理上雖然是絕對排斥的,奈何生理上完全無能,任他像擺弄娃娃一樣操控著。只是他遞上來的那勺,我死活不肯張口嚥下去。
死也要死得有氣結!
玲瓏輕嘆口氣,放下皮蛋粥,然後抓住我放在外面的手,身體前傾45度。
“蕭玥,首先有件事我要向你道歉”
他一臉嚴肅,我卻不為所動。
“我發現這次玩笑好像開得有些過火”
我憤怒地瞪著他,其中飽含心酸的眼淚以及沉重的控訴史。
“樓妮是懷孕了,不過孩子他爹真不是我,我連她半根手指都沒碰過”
他如此簡單地解釋著,就好像,從頭到尾一直不明白的,只有我。
“走開走開!別用你的髒爪子碰我”我不耐煩地吆喝著,只是胸口好像沒剛才那麼悶了。
“這幾天我在幫她想辦法,我沒想到你情緒波動這麼大”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嘴角扯起一抹輕笑。
“你滾!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我用被子捂住了腦袋。
卻被人毫不費力地扒下。
“你今天的失常,是不是可以解釋為嫉恨到發狂?”他仍是望著我,笑沒了眼。
“玲瓏你滾!”我怒從中生,壓抑多日的小宇宙全盤爆發。
他卻只是笑眼盈盈地望著我,任恢復體力的我對著他的手又掐又捏。
“我不是嫉恨到發狂,我是想用剪刀讓你斷子絕孫!”
玲瓏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片刻過後,他收斂起笑意,一臉嚴肅地望著我,
“其實,我還有事要對你坦白”
剛放下的心又被揪緊了。你個死男人!有話不能一次拉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