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陰影越來越近了,輪廓也越來越清晰了。
每次站在海神閣大得過分的落地窗遙望海洋的方向時,我總會幻想海的那邊也是一片大陸,一片如同我們一般的大陸,上面會有魂師、有魂獸、有宗門、有學院、有神……
他們會不會比我們更文明,魂師會不會比我們更強大,人類整體情況是不是不像我們這樣死氣沉沉?
這片大陸越來越死氣沉沉,像一灘死水般毫無波瀾,我甚至能隱約之間聞到那種死水傳出的腐爛之味。
算了,這個話題沒必要多談,也不是我能改變的,哪怕我是海神閣閣主。
藉助燈光,我又看向了窗外,彷彿有巨大的駭人惡獸正在以夜色為帷幕吞噬一切,也正如海邊那令人不安的陰影一般——肉眼可見的我們越來越近,遲早會與我們相撞,這真的是好事嗎?
我很想去看看,真的很想。
作為極限強者的我,應當有能力飛躍那片距離不算遠的海洋。
可我不能,哪怕我是海神閣閣主。
遠洋乃人類不能踏足的禁忌之處,哪怕近海也只有膽大包天,無懼死亡亦沒有未來之人才能踏足。
每次獲取海洋之中的事務,我們總需要付出一兩條人命作為代價。
算了,這同樣不是深談的話題。
我作為海神閣閣主,能做的就是強行將沿海的魂師家族與百姓都遷移至內陸,再多的我做不了了。
神啊,何時能真正憐憫我們這些可悲的凡人呢?
……
真的撞上了。
只不過幾十年的時間。
那一日有如神怒,大地都在震顫,所有人都隨之傾倒翻滾,無論是不是魂師,無論修為如何。
是的,哪怕作為封號的我們,哪怕能飛的我們——我們無法飛行,只能如普通人一般,隨著令人心悸的顫動七倒八歪。
唯一比普通人好的地方就是我們還有魂力,還有武魂,不會僅因地龍翻身而有所損傷。
等到地龍翻身結束,我看向了那個幾十年間一直觀看的方向——我已經沒時間關心成為廢墟的史萊克城了。
那個我心心念唸的方向上渲染上了一抹血紅色,以及連結天地的黑色帷幕。
我很明白,那是火山噴發的景象,那抹紅色是熔岩。
我也很慶幸我遷移百姓的決定是對的。
熔岩與火山是魂師都不能接觸之物,遠遠超過一切人類認知的恐怖——哪怕神。
不得再提一句,在趕往火山的邊境線時,我注意到了那七座立在史萊克大門前的雕像,它們依舊屹立於大地之上,並未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宛若神蹟。
正如鋪天蓋地的熔岩一般,這是超乎任何人想象的景象,可以將任何描述天災的詞彙用於其上,它亦符合所有人對冥界的想象。
這裡不會有任何活物。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在等待熔岩冷卻,我的心卻如同熔岩一般火熱——幾十年的時間,我已經很確定了,黑煙那邊也是一塊兒大陸。
它們甚至真的有人,我曾遠眺見到同樣的魂師也在凝望我們,他們同樣有著魂環,散發著武魂特有的光芒。
……
初次見面並不美好,哪怕他們與我們使用差不多的語言,差不多的文字。我們的溝通沒有任何問題,但他們卻對我們有著刻骨的仇恨和敵意。
這有些莫名其妙。
我們甚至打了起來——很尷尬的一件事,明明作為極限強者的我,卻與一個九十七級的超級鬥羅打得難解難分。
他叫徐仲,他總是能在戰鬥中用出一堆我看不懂的武器——或者說應當叫魂導器。
他們那邊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