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出血。”

可是髯彥完全聽不懂這大夫到底在說什麼，現在都已經寒冬快過了。荏鳶的肚子也漸漸的大起來，可惡那些京畿的大夫一聽說這女子沒有丈夫，而且是未婚先孕。個個都拒之門外，孕期連個好生生的調養都沒有。更別說能夠有什麼好生生的照顧了，這平日裡。突然從肚子裡流出來的血次數也多，也沒見得這孩子掉了。但是現在，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不足十月。也有個七八個月的。怎麼樣也該有結果了。

今日，髯彥看荏鳶疼得厲害。忙不迭的趕緊找醫館，而聽說這新來的神醫，行醫救人不要錢，也趕緊的把荏鳶給搬過來。

誰料想

“大夫啊，您不能救治這個女人。這女人可是沒有丈夫，莫名其妙懷了孩子的，而且聽人說。這女人之前是個不知廉恥的娼婦。大夫，您給她治病不是壞了您的名聲嘛？”

“你胡說八道什麼啊！人家都成這樣了，難道你要讓人家大姑娘家挺著個大肚子。活活在這裡痛死嗎？”髯彥本來就是個很難被欺負的主兒，見大家被他吼得說不出什麼話來，趕緊緊張兮兮的問大夫。這女子還有救不？

可是褚欒此時此刻，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我只能全力一試，但是事關人命。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這女子在懷上這孩子之前，被人下過藥滑胎數次。都沒能夠從肚子裡生出來，這次必然也是凶多吉少。更何況這女人在受孕之前，氣血不足。本就不適合生孕，這孩子要是生下來。母體必然是大出血而死。可是師傅說過，不要放棄任何人的治療，所以，他也只能勉強試試。探明這女人的體質，看看有什麼藥能夠緩解這女子在生產時，大出血的情況。

但是即便是這樣，也很難能夠讓這女子和胎兒同時存活下來。

這個時候，已經痛的不成樣子的荏鳶，突然開口了。她的臉上依然是蒼白的，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讓人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現在是非常非常痛的。但是沒有辦法，現在也只有褚欒這一個大夫能夠救救她。就算不能救，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更何況，要是這個大夫真的不能夠救救荏鳶的話，他正好能夠砸了這大夫的招牌。

什麼天下第一神醫，擺明了就是一江湖騙子！

“大夫，我不求你能夠救我。我只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的爹死得太早，我不希望他的血脈我還保不住。大夫，我求求你，荏鳶我的命不值一提。我只希望你能夠救救我的孩子！”

“放心吧，夫人。只要接下來的事情，你能夠好好的配合我。你們母子活下來的機率會有五成。”

什麼？才只有五成？這個庸醫！髯彥恨不得要把這江湖騙子好好的打倒在地上狠狠的狂扁一頓。什麼技術，就這樣了，還說只有五成的把握！當髯彥的拳頭揮到褚欒的脖子上的時候，褚欒還是副淡定的表情。“這位公子，要是你把我打殘了。或許整個京畿沒有人能夠就得了她。這位夫人的情況真的十分緊急，再加上她在懷孕期間沒有什麼調養。而且受孕也不是最佳時機。前幾次的滑胎，已經讓她的身體受到了虧損。要是在不救治，就算是華佗再世，也救不了她。”

這個時候，荏鳶呆在一邊說話了。“髯彥，謝謝你這麼多天以來，對我的照顧。或許這就是我荏鳶的命。我不該在這個世上存活罷了，要是拿我的命，換我孩子的命。我也是心甘情願的。髯彥，你就放過大夫，他是無辜的。”

好一個能夠為他人著想的女子，這麼心地善良的女子。這下場是怎麼能夠這麼悽慘？在寒冬過儘裡誕下嬰兒，而自己的生命卻很有可能在這個孩子的誕生下，漸漸滅亡。即便看慣了那麼多人的生死，這個女子能夠這麼正視自己的死亡？

彷彿看到她的臉，就能夠想起她曾經美好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