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巖沒有錯過他心虛的表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到底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陳善峰被逼急了,只要耍起無賴來,“我昨晚回到酒店,見你許久沒有回來,就開車出去找了,找到半夜,大堂經理告訴我,你已經回來了,你要懷疑有人來過,可以調出錄相來看。”
陳善峰知道,為了確保客人的隱私,像這種知名酒店的總統套房外面是不會安裝攝像頭的,慕巖要查,根本無從查起。
於是他鋌而走險,故意激他。
慕巖定定的瞧了他許久,果真沒有再追究。反正他跟那女人什麼也不會發生,就當這是一個小意外。他轉身往外走去,邊走邊道:“在新加坡發生的事,回去不準對任何人說,如果傳到歡歡耳朵裡,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陳善峰鬆了口氣,真怕他會去詳查。看來今後他不能再自作聰明瞭,昨晚他也是衝動行事,叫白方渝來了之後,他又開始後悔。他就怕第二天慕巖醒來會生氣,他現在跟盧謹歡如膠似漆的,這會兒要是橫生枝節,估計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他知道慕巖是個很長情的男人,在這個骯髒的世界上,像他這麼幹淨的男人已經不多了。而他昨晚的行為,無疑是在他的乾淨上橫添一筆汙漬,幸好,幸好他不知道始作俑者是他。
現在他只祈禱,祈禱白方渝會聰明一點,不要把他賣了。
在陳善峰心裡,以為慕巖昨晚肯定跟白方渝翻雲覆雨了,因為看他脖子上種的草莓就知道。只有慕巖自己知道,酒醉的他,根本什麼事也做不了。
不過陳善峰心裡的想法是大多數人的想法,也包括盧謹歡。
阮青天的死,阮菁沒敢告訴阮父跟嫂子,她帶著陸一梟悄悄的乘早班飛機到了新加坡,到新加坡分局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新加坡的天氣格外明媚,晴空萬里,一碧如洗。
白熾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她昨晚一晚沒睡,這樣的強光下,她險些暈倒。陸一梟及時扶了她一把,她穩住身子後,對他感激一笑,然後匆匆走進警局。
分局局長有事外出,只派了一個小警員將他們帶到停屍房認屍。阮菁看著蒙著白布靜靜躺在那裡不動的男人時,眼淚止不住往下流,她淒厲的喊了一聲“哥哥”,就撲倒在了阮青天的屍體上。
白布掀開,阮青天死不瞑目的樣子分外可怖,陸一梟看見了,心底直髮怵,彷彿他在控訴他。他別過臉去,不敢再看。
阮菁哭得死去活來,“都是我害了你啊,都是我害了你啊。哥哥,我來遲了,對不起,我來遲了。”
她哭得淒涼,又加上這個地方陰森恐怖,陸一梟害怕了,他去攙扶起她,安慰道:“小菁,別哭了,啊,哥哥知道你來了,他也就安息了,我們現在要振作,不要讓親者痛仇者快。”
阮菁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看著哥哥死不瞑目的眼睛,伸手去幫他合上,說來也奇怪,她連撫了三次,他都還是睜著眼睛的,她哭著說:“哥,我知道你死不瞑目,你放心,我不會讓害死你的真兇逍遙法外的,你安息吧。”
阮青天這才合上了眼睛,阮菁又哭了一會兒,才讓陸一梟扶著她走出停屍房,簽了火葬同意書。她不敢將此事告訴阮父跟嫂子,她怕他們得知噩耗會撐不住。
陸一梟看著工作人員將屍體抬上車,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來。
將阮青天的後事辦了,阮菁不敢將骨灰帶回國,只好將他寄放在新加坡的墓園裡,她承諾,一旦手刃仇人,她就立即接他回家。
慕巖當天下午就回國了,他刻意穿了一件高領的毛衣,將脖子上的吻痕蓋住。一下飛機,就急忙趕去學校,他剛經歷了一場變故,此刻迫切想見到他的小嬌妻,然後將她摟在懷裡,好好親吻,訴說離別情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