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轉身,飛快的跑走。
“洛雲!”向震洪急切的想追去,無奈他身上還是個殘破的身體,想追也無能為力。
“別擔心。”韓老出聲道。
“她,這是怎麼了?跑去哪?”向震洪擔心的問,幹嘛看到自己就跑啊?難道她一點都不想認他這個老爹了?
韓老輕輕的嘆了口氣,“大概……是跑去哪個地方哭吧。”
“哭?”
“都是痴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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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跑回了雨落閣,向洛雲將自己關近了梨園,縮在了梨園的最角落,蜷縮在一起。
為什麼?
在她不斷的在愛情和親情中割捨而傷害他的時候,他卻在仇恨和愛情中相互維持著。
她放棄了愛,努力去恨。
他卻不放棄恨,亦不放棄愛。
在她終於在兩難之間做了決定,捨棄愛情與他為敵的時候,現在卻告訴他,他不僅是仇人,還是恩人?
這是在耍弄誰?她還是他?
如今爹還活著,被他千辛萬苦的救回來了,爹對他萬分感謝,那麼,自己這兩年半來所做的一切,又是什麼?
為的,又是什麼?
到頭來,換回一句,他是你爹的救命恩人,殺不得,碰不得。
她籌備了兩年,這所作的一切一切,到現在,卻是一直在報恩和忘義的權衡下交纏著。
這是多麼的可笑?而她,是多麼的無知,多麼的諷刺……
“雲凌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向洛雲嗚咽的將腦袋埋進了膝蓋裡,隱忍了一天的淚水,似有崩塌的預兆。
他為什麼不告訴她?如果她說了?她就不必這麼痛苦,不必再算計他的時候,還要擔心他,他為什麼不告訴她?
“嗚……為什麼……”
“因為,你會難過……”一隻溫厚的大手,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背。
向洛雲全身一僵,慢慢的將頭抬起,淚眼朦朧中,是那道溫雅如玉蘭花般高貴的笑容,是那微微朝她張開的雙臂。
眼淚當下就落了下來,迎身撲去,這是闊別了許久的懷抱,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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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離,朕命你毀去玄鐵暗部,你為何遲遲不動手?”建文帝不滿的看著向洛雲,雖然這一次向洛雲立了大功,但是他仍然是不喜歡任何人違揹他的命令。
向洛雲拱手道:“回陛下,臣覺得暗部就這麼毀去了著實可惜了,一時沒有忍心下手,所以這才……”
“可惜?”建文帝冷笑一聲,卻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這才慢慢的說道:“對於一個不聽命令的組織,唯有毀去,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陛下說得有道理。”向洛雲連連點頭,遞過一杯茶給他,“陛下小心身子,這是銀耳燕窩湯,陛下多喝一點吧。”
建文帝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接過了湯,慢慢的喝了起來。
向洛雲微笑的看著他,柔聲說道:“陛下可以再喝慢一點,細細的品嚐一下這美麗的味道,或許以後,您都無法再享受這樣的機會了。”
“……咳!”建文帝直接被嗆住,那銀耳梗在了他的喉嚨,他使勁的拍著胸口,嚥著氣,似乎想將喉嚨哽住的銀耳給吐出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呼吸困難,眼睛卻是死死的盯住向洛雲。
向洛雲微笑的看著他,沒有幫忙也沒有動,只是笑著道:“陛下想問臣為什麼嗎?因為昨晚我夢見閻羅殿的閻王爺說,陛下的壽辰,就在今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