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謠驚訝說:「不是親兒子呀?我一點都看不出來。」
「嗯,老大、老二把張霞嬸子當親娘,張霞嬸子對繼子好,但也沒虧待親生女兒,但她女兒不這麼認為,她覺得她娘、繼父全家欠她,對不起她,賺的錢應該全花在她身上,她反對老大、老二念書,恨她娘生言輝哥,她和她女兒關係特別緊張,就在這時,小叔慫恿她女兒跟她親奶奶來往,她女兒真的和她奶聯絡,瞞著她娘住進男人家,跟她奶、男人串通騙張霞嬸子錢,錢拿到手,和張霞嬸子斷絕關係,一直沒有來往。」
李謠懂了,張霞恨駱清池。
「還覺得張霞嬸子恐怖嗎?」駱謙問。
李謠搖頭。
駱謙說:「家家都有幾件無可奈何的事。」
李謠點頭。
「別皺眉了。跟你說個事,我進村聽到大家都在談計劃生育,我問了醫生,」駱謙神神秘秘挑開口袋,李謠好奇地伸頭看,駱謙有點不好意思說,「安全套,戴上這個不會懷孕。」
李謠的臉倏然爆紅。
「你出了月子,我帶你到縣裡醫院弄個假證明。」駱謙臉也紅的不自然,「只要不懷孕,誰也發現不了證明是假的。」
「二四。」
駱謙慌亂收回手,李謠捂臉進屋,駱謙二伯駱清川進來,就看到駱謙停放洋車。
「二四,我去你二嬸孃家喝喜酒,給你接了一個活,打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櫃子、四條長凳、兩把椅子、一個盆架子。你給我家你哥怎麼打的,就給他家怎麼打。」駱清川掏錢數了幾遍,遞給駱謙,「你數數。」
駱謙數了一遍:「二伯,多了。」
「嗐,我說你給我兒子打傢俱,雕刻好看的花鳥,人家主動加錢。」駱清川沒停留,交待完就離開。
李謠站在門口說:「你們家,就你二伯、二嬸有做長輩的樣子。」
駱謙認真思考後,點頭。
家裡木料不夠,駱謙推洋車出門買木料。回來的有些晚,李謠和孩子們都睡覺了,駱謙隨便吃點,洗洗弄弄睡覺。
次日,他跟李謠說下午有人送木料過來,他身上的錢買了木料,今天到市裡買種子,錢不夠,拿存摺到信用社取錢。
果然,下午真的有人送木料過來。
開完大會回來的村民精神萎靡,看到拖拉機拉一車木料,馬上精神抖擻追拖拉機,一路來到駱謙家。
李謠給木料行的人倒水,他們解了渴,手腳麻利卸木料。
「弟妹,木料都在這裡,你點點,如果沒問題,我們哥幾個走了。」說話的是一個強健的男人,叫李一生,不過沒人喊他這個名字,都喊他。
「沒問題。」李謠沒點,直接說沒問題。
李一生挑眉,怪不得駱謙那小子臉上的笑容比以往多,他媳婦真的正常了。
「行,我們走了。」李一生搖起拖拉機,坐到駕駛座上開拖拉機,兩個漢子爬上車鬥,拖拉機「篤篤——」離開。
「有錢買木料,沒錢救他小叔,黑了心肝的不孝子孫。」在李老太看來,駱謙應該主動送錢給她,而不是她不來要,駱謙就不給,還拿全部的家當買木料。
前幾天大夥兒都說駱謙馬上變窮,所裡李老太想當然認為駱謙買木料花光了家底。
「救他幹啥。」
「連親侄子都坑,他那種人,最好死在裡面。」
「偷叔伯家的錢,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他還是別出來了。」
本家人沒有一個願意為駱清池跑關係,恨不得他在監獄裡呆一輩子。
李老太坐到一根木料上,低頭抹眼淚:「我家清池心地好,你們哪家發生矛盾,他都去勸和。他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怨你們,你們教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