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嘶啞的喘息聲。兩人再次回到剛進房間時,那種劍拔弩張的關係。
可是,鐵鍬這次卻沒有絲毫退讓,同樣死死地盯著寧湖。眼神不但森然還冷得如冰,犀利得彷彿是開了刃的刀鋒……
寧湖忽然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因為她從鐵鍬的眼神看到一種隨時準備拼命的兇悍,極為恐怖。雖然不情願,但她還是下意識的轉過了頭……
過了一會,寧湖才不自然的道:“你說的對,所以我才找你幫忙。我就是希望你給王喜妹找一所學校,最好是寄宿的學校。這樣可以讓小妹離我遠一點,別受環境的汙染。桌上的錢,就是我給小妹準備的學費,上學應該夠了!再往後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你……你說什麼?”鐵鍬以為自己聽到了天方夜譚,失聲道:“我沒聽錯吧?你要給王喜妹找學校?你讓她回家上學,不就行了嗎?費那個勁幹嘛?”
“嗯,你沒聽錯。”寧湖倚在牆上,沒好氣的道:“小妹在家要是能上學,還用來嶺南嗎?她家在東北的老山村,家裡生活很困難。有個弟弟,還在上學。哥哥是軍人,前幾年好像因為犯事進監獄了。父母原先的身體還算過得去,但這兩年已經一天不如一天,基本幹不動什麼活。不然,也不會讓小妹輟學跟著同村人來嶺南打工。
沒想到,那個同村的臭男人就是個畜生。不但剋扣小妹的工錢,還對小妹不懷好意。要不是那天我和辣椒碰上了,小妹說不定已經被那個畜生糟蹋了……”
“等一下,停!”鐵鍬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道:“女俠,你行俠仗義拯救弱小,絕對是替天行道,這點我毫不懷疑。尤其賣早餐的那個何老闆,看起來確實不像什麼好東西。既然,你已經救了王喜妹一回,就得堅持到底,不能半途而廢。所以,王喜妹的事情你繼續負責下去好了,我在精神上對你無限地支援,堅定地支援!”
“是嗎?”寧湖轉過頭,冷笑道:“我倒是一直在負責,但負責來負責去,還不是被你臭罵了一頓……”
“呃,這是兩回事。”鐵鍬相當的尷尬,道:“就……就算是一回事,也是誤會!”
寧湖不說話,但冷冷的笑容當多了三分鄙視,還有三分輕蔑。
“那個……”鐵鍬支支吾吾的道:“如果你說的是真話,那我就向你道歉好了……”
“可以……”寧湖掏出手機,作勢欲打。她道:“我這就叫小妹上來,你自己問她吧!”
“不、不用了!”鐵鍬估計這事,寧湖不像是說假話。而且讓王喜妹上學的古怪要求,也沒必要說假話。他腦袋往下一耷拉,臊眉搭眼的道:“好吧,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嗯,你剛才說什麼?”寧湖附耳做傾聽狀,道:“最後三個字我沒聽清楚,你大點聲再說一遍唄……”
“靠,這女騙子絕對是故意的!”鐵鍬無奈的腹誹。他氣運丹田,大吼一聲:“對不起,我誤會你了!這回,你聽見了吧?”
寧湖滿意的點了點頭,坐回了椅子。她把桌上的包推回到鐵鍬面前,黯然道:“我從小就沒上過學,沒什麼化。不然,也不會連相濡泡沫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鐵鍬忍不住提醒道:“那是相濡以沫,不是相濡泡沫……”
“嘭”的一下,寧湖的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她蠻橫的道:“我就是喜歡說相濡泡沫,你有意見嗎?”
“沒……沒有意見!”鐵鍬雙手一陣亂搖,完全恢復了膽小如鼠的屌絲模樣。他賠笑道:“以前武則天就造過字,你造詞更進一步,太有創意了!”
“哼哼……”寧湖磨了磨牙,才又恨恨的道:“我和其他姐妹現在做的事,有些還是見不得人。小妹處在這樣的環境裡,肯定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