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大軍被困在信濃川的支流分岔口前,前面的魚野川近在咫尺,但暴漲的河水卻給水路運輸帶來極大的困難,越是支流洪水給一萬五千大軍的運輸帶來極大的不便,無奈之下只能棄舟步行前進。大部分輜重改換馬車一點點拖行前進。
另一邊北條家也被氾濫的利根川、荒川所影響,四處募集的大軍被幾條貫穿武藏的河流阻隔。好在武藏境內可以繞行的渡口還有一些,天公不作美迫使行軍的速度慢下來。
在北條家宣佈出陣後的兩天,躑躅崎館內的武田晴信也做出出陣決議,兵發信濃奪回失守的川中島,甲斐武田家動員起兩萬兩千大軍,幾乎將那點家底都拿出來,於當天大軍開拔趕赴信濃國。
鎮守信濃的幾路主力率先行動,分作數路兵鋒直指小県郡守軍,大有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勢,不過武田家的大軍剛來到佐久郡就陷入暴風雨的襲擊中,近半個月裡寸步難行。
比他更糟糕的是吉良家軍隊剛走出關川流域就無法行進,只得派出吉良忍軍的飛鴿信使第一時間傳來越後的命令,五千餘北信濃國人眾立刻整軍南下,緊急馳援與村上義清匯合成六千五百軍勢。
鎮守北信濃的兩千信濃備隊也第一時間扼守荒砥城,他們要支援柿崎景家等一千餘越後國人軍,並協同北信濃國人眾防守小県郡各支城,嚴防武田軍出入馬場峠打背後一個措手不及。
雙方的調動隨著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給打亂,進入七月暴雨漸止才有所好轉,吉良義時的安排是放空羽奧兩路,由當地國人堅守地方,同時為了保護春日山城的安全,兩千新軍交由渡邊高綱率領鎮守春日山城,山本時幸臨危受命率領尚未訓練好的五千近江眾前往越中支援椎名、土肥、橫田等親越後的國人眾,吉良義時親自率領本部的六千餘眾前往信濃國。
七月初,京都二條御所內,足利義輝聆聽著來自越後的求援信,沉默半晌嘆息道:“餘早就勸過他莫要心急,那關東遠國山高路險人心不定,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便是餘想出力也難救上一救啊!”
“公方殿下所慮甚是!武衛殿實在太過操切,自覺在那越後做出些成績便四處出擊,如今引的當地國人反撲,據說足有二十萬大軍圍攻,只怕此事是難以善了的!武衛殿丟了面子是小,若是葬身越後可就……”六角義実話說到一半就截止,讓眾多幕臣為之側目。
自從來到幕府擔任高家眾這幾年來日子過的到還順遂,六角義賢對他唯一的交代就是沒事在足利義輝面前給吉良義時上點眼藥,雖然這眾淺顯的小手段多半是被足利義輝不以為然的無視掉,但滴水尚可穿石,何況上眼藥呼。
“隆賴殿言重了!”三淵藤英很不喜歡六角義実,通常總是稱呼他的另一個名字六角隆賴以提醒他不過是六角家的分家身份,見他訕笑著閉上嘴巴,才回過頭嗟嘆道:“以臣下來看,武衛殿這次多半是要前功盡棄了!大好的基業被這一戰盡毀實在可惜啊!”
如今足利義輝已經貴為従二位権大納言、右近衛大將,多年的養尊處優生活優渥,對吉良義時的倚重之心已然悄然散去大半,如今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拿自己自比鹿苑院足利義滿,最愛走動的就是朝廷公卿,偶爾提遠國的大名仲裁領地糾紛還有不菲的收入,比起他的父親及祖父的名望高出不知多少。
對待越後的求援信箋甚是不以為然,只是無聲一笑道:“這樣也好,義時若是吃這一敗,必然要退回京都,到那時幕府又復一大臂助,豈不不是因禍得福?”
一眾幕臣也不管心裡是如何盤算的,都跟著阿諛逢迎道:“公方殿下真妙算也!吾等體現恭賀幕府又復一大臂助,來日必將更家興旺!”
“那麼先下達一份御教書,申斥各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