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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從她手上接過咖啡壺,低聲說:“米蘭達,我聽從了你的話,啥也不說。”

《菊花醉》第八章(7)

米蘭達對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琴聲再次響了起來,米蘭達忽然像瘋狂了一樣,跳起了激烈的舞蹈。

蘭州城四面環山,南北僅數里之距,東西卻有數十里之遙。黃河穿城而過,城池就沿黃河南岸建築而成。

蘭州城裡,老街遍佈,屋宇儼然。除了官府衙門與富戶豪宅外,大多是些土木結構的平房,草棚泥頂的陋室。

自半夜丑時起,外面滴滴答答地落了雨點。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聽桑葉養蠶一樣地密集起來。接著一聲驚雷,從城南五泉山的山頂響起,在山谷裡炸裂了。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把院子裡的樹木剪成了一種奇形怪狀的暗影,反射在窗欞上。

吳孝增忙亂了半夜,剛剛入睡,就被大雨驚醒。他從床上赤膊坐起,聽了外面的風聲、雨聲、雷電交加聲,罵了一句:“操他先人闆闆的,這雨早也不下,晚也不下,偏偏等老子要啟程了就下。”

睡在另一頭的花鬱青被他吵醒,說了他一句:“不許說粗話。”停了停又道:“西北少雨多旱,民不聊生。有了雨,多少人就不至飢餓,你倒詛咒起來。”

吳孝增低了聲音說:“也不知咋個弄的,最近我總想罵人。難道是到了西北,也變得粗獷豪放起來了?再說了,我是個商人,管他下不下雨。”

花鬱青也披衣坐起,嗔他道:“有這樣說話的麼?粗獷豪放就是口吐粗話?你是商人,掙的是民生之錢,要是百姓連飯也吃不上,你又如何去掙銀子?”

“我總是說你不過,你是常有理。可是,這一場雨,黃河水肯定要漲,明日咋樣走路?我又不是傻瓜?”吳孝增鬱悶地說道。

花鬱青卻顯得有些高興,說:“那就遲幾日走好了。方兒正吵鬧著要再上五泉山與法顯禪師告別哩,這幾日見收拾東西要走,已經哭了好多回的。”

花鬱青說的方兒,就是他們的兒子吳繼方,今年快要五歲了。長相卻隨了母親,生得一雙大花眼睛,只是面孔有吳家的跡象,虎頭虎腦的樣子。

自來到蘭州以後,因忙於茶葉生意,花鬱青不便出頭露面,就在背後為吳孝增出謀劃策。由於房屋不寬暢,在湖南老家所訂立的合約也就作廢了,每日裡能與花鬱青同床共枕,吳孝增當然是高興萬分。兒子吳繼方仍是跟隨細妹睡覺,平日也不願意到他們的房間裡來。

移居新疆的計劃順利地進行著,“乾茂升”的總號已經在烏魯木齊開張大半年了。南北疆的分號也陸續營業,而且生意確實如預計的那樣,供不應求,這大大的鼓舞了吳孝增的信心。

上個月回來,他分別把甘肅各地的分號掌櫃召集到蘭州,開了一個會議,佈置妥當了。就安排家人打點行李,裝車定駱駝,要趕在七月大熱之前到新疆。

該辭行的都已經辭行了。總督衙門,藩臺衙門,知府衙門,湘軍的提督衙門等等。唯一不滿足的就是藩臺文廷玉大人因父親去世,去年就已回鄉守制,還要一年多才能復職,沒見著。

胡嘉寶與姐姐留在了湖南,沒有跟隨前來。姐姐到底還是嫁給了嘉寶,吳孝增顧及花鬱青生氣,就沒敢再反對,仍是翠兒服侍他們。吳翠薇不願意離開胡家大院,說:“走了就荒了。哪怕住一個瘋子,也給在外面的人一個念想。不管怎麼說,安化城裡還有這幾間房子,還有這幾個無用的廢人。”姐姐說得傷感,把吳孝增的心裡也弄得潮乎乎地,不是滋味。

蘭州城南的五泉山有一座古剎,叫做濬源寺。寺裡經常進城購買茶葉的和尚名法顯,說是因為從小多病而出家。他是個很樂觀的和尚,說話也很機智,每次來都到“乾茂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