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皇室的後裔?”這回是墨北影說話了,他臉上同樣是掩不住的震驚,片刻後他緩緩皺起眉頭,從司墨昭如此輕描淡寫,沒有絲毫詫異的口吻來看,他必定是知情的。
“我早就知道君兒姓諸葛,不過朱羽是諸葛羽墨就在我的意料之外,史書上說他放火**了。”
一事歸一事,君兒的身份他是清楚不錯,但在剛才之前,他是壓根不知道這人是君兒的親生父親。
“父皇,似乎和他非常熟悉。”他訝異於父皇的鬆口如此之快,他和司墨昭用盡了方法沒成功,小小的羽墨太子立刻讓父皇屈服了?說出去也覺得不可思議。
司墨昭的眸中閃過微微名為了然的光芒,斷袖之癖他不是沒有聽過,光光君兒從前就提到過,大周朝的開國皇帝諸葛清零與他的軍師,後世稱之為仵作尚書的尹若飛便是戀人,男男之戀固然驚世駭俗,倒也不是什麼太大的罪惡,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世人多不恥龍陽之好,達官貴人玩弄孌寵不過是圖個新鮮好奇,失去了新鮮勁始終是有嬌妻美妾的,平民更是不會接觸這些,不倫的感情,被人唾棄,鄙視輕蔑,他不以為然,只要是傾心相戀的人,哪裡在乎對方是男是女?
感情,貴在真誠,貴在不離不棄,貴在風雨共濟,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道理他素來是不屑的,而他的觀念是夫妻是一體的,應該榮辱與共!
因此,不管君兒會怎樣,會遭遇什麼,他始終不會放開她,立在她的身後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掃除一切障礙,還她輕鬆愉悅的生活,不是時刻不得放鬆。
想來羽墨太子和墨彥流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無非是那點感情的事,他可惜,好好的絕世男子面容毀成這樣,如果君遙知道了?指不定會恢復他的容貌吧?
畢竟這是她的父親,不是麼?
一行人回到小巷深處的院落,梅兒迎了出來,猛地見到墨彥流以及侍衛,有些反應不過來,司墨昭打破了寂靜,道:“梅兒,君兒的情況如何?”
“姑爺,小姐早上醒過的,然後喝了藥又睡下了,至今沒有醒來。”
“睡了有多久了?”羽墨太子沉聲問道,那凝重的語氣,嚇了梅兒一大跳,她結結巴巴的答道:“大約六個時辰了。”
“糟了!”羽墨太子暗叫不好,前段日子她尚且只睡兩個時辰左右,今日竟是六個時辰?睡得時間越長,就代表著毒的一步步深入,待到十個時辰,便是無藥可救,哪怕這時候拿來孔雀淚,亦是無用!
皇叔臨行前特地交代他的,他本以為毒性不會擴散的如此之快,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若是再等上些時日,豈不是藥石無靈?
“墨彥流,無論如何,請你治好君遙!”他轉身,依舊是冷冰冰的態度,但是墨彥流聽出了他的語調中有軟化的趨勢,一時間他極為的怨恨屋子裡的那個少女,可以得到他的關注,因為那是他的女兒!
可他不能流露任何怨毒或者不甘願的表情,他與羽墨之間的關係本就僵持,他想緩和兩人的氣氛,風君遙是最大的關鍵,他不禁苦笑起來,當初他恨風君遙恨得牙牙癢,到頭來必須得仰賴她,世事難料!
“好,你放心,我會救她的。”
踏入屋子,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與門外的寒冷形成鮮明的對比,屏風後隱約可見床榻的影子,還有被子隆起的一部分,輕緩的呼吸傳來,昭示著床上人陷入了沉睡。
一行人繞過屏風,錦被蓋住君遙的身體,露出頭頸以上部分,再走近些,墨彥流愕然,白皙的頸部有著點點紅痕,雖然有些淡去了,但依然能看到痕跡,他後宮妃嬪無數,哪裡不會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他瞟了瞟一邊的司墨昭,也是,夫妻之間的事情,還不就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