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這種荒誕的話他怎麼會相信,當他是三歲小孩麼!李賢在心裡狠狠鄙視了一下那個散佈謠言的傢伙,這既然是要編,不如編得活靈活現一點。這要不是親兒子。誰會真心關照姐姐和丈夫偷情的私生子?再說了,除非他那位姨娘韓國夫人瘋了,否則怎麼會默許賀蘭煙和他的婚事?
“賢兒!”
正胡思亂想的他猛地聽見這一聲,這才一個激靈驚醒過來。看見武后沒好氣地瞪著他,他趕緊解釋了兩句,擺出了一幅洗耳恭聽地架勢。
“宮裡的事情你不用操心,這謠言必有源頭,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我下令清查,出首的人絕不會少。只不過。就算掐死了源頭,卻不能擔保別有用心者利用這件事興風作浪。好在這次人家失算挑上了你,若是換成別人,只怕怎麼也會鬧騰一陣子。”
對於老媽的這種看法,李賢卻有些不以為然。這李弘是太子,國之儲君。只要不是腦袋壞到生鏽了,再怎麼編排也編排不到李弘身上,再說李弘也不會相信;至於李顯是頭一等沒心沒肺的,只要能夠玩鬧,連天塌下來他也不會管;至於李旭輪和李令月都是在韓國夫人死後出生,這更是絕對搭不上邊。
“這謠言止於智者,再說母后辦事,我一萬個放心。反正我該幹什麼幹什麼。不去理會就好。”
李賢笑嘻嘻地一躬身,領到武后一個白眼後便轉身出了寢殿。他也沒理會阿芊看到自己那張若無其事的臉有什麼反應,徑直往外走,甚至沒發現徐嫣然已經離開了。到了殿外。仰頭眯縫著眼睛瞧了瞧溫暖卻不甚刺眼的陽光,他猛地想到了一個剛剛未曾料到的問題。
他是不信,可小丫頭平日雖說大大咧咧地,心思卻細得很,不會生出什麼想頭吧?
這一天早上,李弘照例一大早起床,由於這一天紫宸殿沒有便朝,他活絡了一下身子就開始處理中書門下兩省送上來的公務。要是李賢在這裡,定然會發出堆積如山的感慨,他卻已經習慣了,再加上宰相們都做了該有的批註,因此這速度很是可觀。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方才放下筆,揉了一會手腕子,看看四周沒有外人,便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要說這年頭的太子也不容易,要是有外人在場,他這動作至少會引來不少於一個時辰的勸諫。
來回走了幾步舒緩了一下心情,他正想回到座位上繼續幹活,冷不丁卻瞥見角門處有一個人正在探頭探腦。
“誰在那裡?”
開口喚了一聲,他便瞧見一個人尷尬地現出了身形,正是太子昭訓明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便招手令其上前,沉聲問道:“不是吩咐過你沒事不要到明德殿來?”
“我知道。”明徽四下望了一
著嘴唇猶豫了一陣子,最後還是壓低了聲音道,“實今早從侍女那裡聽說了一件事,有人說……有人說韓國夫人才是雍王的母親。”
對於這樣的論調,李弘幾乎想都沒想就擺了擺手,隨即板著臉訓斥道:“明徽,你也已經老大不小了,怎麼會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談?雍王乃是我同父同母地六弟,是母后昔日謁昭陵的時候生下來的!之前就有人挑撥我們兄弟,如今又有人編排這種瞎話,你怎麼也會相信?”
明徽一向就是閒不住的性子,當初還是宮女的時候就喜歡四處和人閒話,如今雖然已經是太子昭訓,但喜好和人攀談的秉性卻不曾改過。而自打阿斐入東宮,她地寵愛不免分薄了許多,心裡也有些發虛。此時,一聽李弘這不以為然的口氣,她頓時急了:“太子殿下,可是這並非一個人胡說八道,聽說宮裡頭已經傳開了……”
“住口!”李弘此時真的是惱了,口氣一下子變得前所未有的嚴厲,“空穴來風的事情豈可作準?我不管別處如何,但我這東宮之中絕不想聽到這樣的聲音!你替我傳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