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根蔥?
“尊敬的雍王,我的名字叫米哈伊爾,來自拂菻,曾經見過幾位大唐的商人,並在他們的薰陶下學會了這種奇妙的文字。萬能地我主上帝,這奇妙的文字讓我著迷,只用了三年,我就能用這種優美的語言和來自大唐的人說話!因為我懂得漢語,甚至還曾經在路上遇到了大唐地特使亞伯拉罕將軍,噢,那真是一位威武的高貴人士。”
聽到上帝兩個字,李賢地臉上流露出了極其古怪的表情——他終於猜到了這個來自遙遠西方拂菻國的傢伙是什麼來歷。
什麼拂菻,那十有**就是赫赫有名的東羅馬帝國……大唐最愛乾的一件事就是給各式各樣的異族人士冊封官職,如今還有一位波斯都督卑路斯在。而越過安西再往西的大片土地,原本屬於波斯,如今雖說大食佔著,但在名義上,也是大唐的波斯都督府。
那個亞伯拉罕,似乎是幾年前他老爹派去東羅馬帝國結盟的,似乎那時候他那雄心勃勃的老爹曾經準備和其結盟打大食——當然,在高句麗問題如今已經上升到了國家政治的情況下,這就算此人真的結成了盟約,打大食也是沒戲。
這大唐如今哪裡不需要打仗,在波斯覆滅,東羅馬帝國明顯也已經沒落的情況下,傾國之力和大食打一仗有好處麼?
於是,他越看越覺得這個火紅色頭髮的傢伙有些不順眼,當下便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剛剛說你是裴大都護的特使,有什麼證據麼?在大唐,冒認官員特使是要!”
“有有有。”
原本準備再歌頌幾句的米哈伊爾急急忙忙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遞了過去,而李賢拆開來首先驗證了最後的大印,然後才開始看正文,待看完了之後,他方才明白裴行儉怎麼會推薦了這麼個活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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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拂菻的貴族,這傢伙在安西四鎮廝混已經有三四年了,憑藉著那一頭火紅色的頭髮以及三寸不爛之舌,到了哪裡都是座上嘉賓,而裴行儉安撫西域也曾經有不少地方用過這個傢伙。如今他此人想來吐谷渾見識一下雪域冰原,順帶還想去長安洛陽逛逛,裴行儉想想他一個人也搗騰不出什麼名堂,再加上有龜茲和疏勒王作保,就把人送了過來。
好吧,看在老裴的面子上,就是多養一個人罷了!
只不過,他實在不想再經歷一回這種猶如吟遊詩人一般的誇張言辭,信手把信函收好的同時,不等那傢伙開口就警告道:“首先,不管你是哪國人,到了我的地盤上就得聽我的!以後把那一套油嘴滑舌收起來,聽了難受!你想去長安洛陽,如果沒有我點頭,就算你有再多的路引也白搭!”
“啊,尊敬的雍王,您真是我的太陽……”
瞧見那米哈伊爾張開雙臂就要衝上來,李賢登時眼珠子一瞪,這才打消了他過度熱情的舉動,心裡卻不禁犯起了嘀咕——和這傢伙的火紅頭髮一樣,這還真是一種火一般的熱情,矜持慣了的中原人哪裡吃得消?
李賢吃不消,阿蘿也吃不消,所以他們去西海時壓根不打算帶上這煞風景的傢伙。然而,米哈伊爾的三寸不爛之舌不知如何打動了赤瑪倫,竟是跟著那位吐蕃未來的贊蒙四處轉悠去了。對於這種情景,李賢管不著也犯不著去管,反而樂得少了礙事的,遂在兩個當地嚮導和阿梨的帶領下,帶著百八十個人上了冰封的西海。
白山白路白湖,就連光禿禿的林子也是白的。陽光下的白雪銀亮眩目,而周圍起伏的山巒更有如大海的波濤,帶來一種極致的動感。湖面雖然已經凍住,卻是並非一味的平坦光潔,間或仍有裂縫,馬踏上去有時甚至會響起嘎吱一聲,讓人心驚膽戰。
每隔一段距離,甚至還有不少冰塊立在那裡,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