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煙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旁邊的茶盞就往地上狠狠一砸。又使勁一拍桌子道,“他說要娶申若姐姐,我忍了,可現在他居然又要娶許家丫頭!好吧,就算這是許敬宗搗鬼,可是那個高句麗公主算怎麼回事!”
“那是聯姻,不過是做給外頭人看地,要是你不滿意。到時候要不許賢兒碰她不就完了?”聽說賀蘭煙最不滿的是那位來自高句麗的高德笙。楊氏大大鬆了一口氣。連忙解釋道,“賢兒昨日一聽到這事就懵了,還跑到陛下面前想要請求收回成命,可卻被斥了回來!他自個如今還鬱悶著呢,你再這麼一鬧,我看他說不定會請命到外面去避風頭!”
“他敢!”賀蘭煙這下可急了,一瞪眼珠子霍地站了起來。“他要是還想像上次那樣一聲不吭跑西北去,我……我……”
楊氏見小丫頭咬著嘴唇不作聲,頓時眉開眼笑,心道這丫頭著實好哄了一些,口中卻故意調侃道:“我什麼我,你不是說不想嫁他麼?”
賀蘭煙賭氣似的一跺腳,恨恨地罵道:“外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偏偏幫著他!”
“幫他還不是幫你?你若是不想當這個雍王妃。保不準就給其他人搶去了。到時候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楊氏笑吟吟地把賀蘭煙拉過來,替她整理了一下剛剛弄亂的頭髮。面上盡是慈祥和關愛,竟是沒注意外頭的動靜。等到抬起頭來,她才發現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定睛細看,面上的溫和一瞬間就變成了冷淡。
武三思一看到楊氏抬頭便慌忙上前拜倒行禮:“祖母大人!”
楊氏沒有兒子,所以雖說膝下有外孫外孫女,唯獨沒有人會叫她祖母大人。此時被武三思這麼一叫,她的臉色便緩和了幾分,卻依舊是淡淡地問道:“罷了,起來吧。你叔父他們過幾天就要動身,你和你弟弟可有什麼打算?”
“祖母大人,自從父親過世後,母親一直想帶我們兄弟前來奉養祖母,無奈她身體也不好,所以一直未能成行。如今叔父他們是提過帶我去他們地任上,但表姐即將出嫁,敏之表弟又在外官任上,祖母未免無人奉養,所以我們……”
這話說得異常小心翼翼,奈何賀蘭煙對武三思成見已深,此時看到他跪在地上說得誠惶誠恐,當下就冷哼了一聲:“我出嫁又怎麼樣,賢兒也是外婆地外孫,到時候難道不能把外婆接到家裡住,還用得著你獻殷勤?”
雖說賀蘭煙這話半點不客氣,但武三思卻沒有半分異色,那笑臉反而帶出了十分誠摯:“表姐這話說得不假,但祖母大人乃是堂堂榮國夫人,去雍王第小住自是未嘗不可,但若是常住難免會招惹閒話,我和弟弟如今年輕正好照應,再者孝道乃人之大倫,不可偏廢……”
楊氏並非耳根子軟地人,但人老了,被人家一口一個祖母大人叫著,難免就有些心軟。想想賀蘭敏之一心不肯繼承周國公爵位,這爵位空著未免不是辦法,看看這武三思至少比那幾個小的強,於是,她這一思
索性打斷了武三思那長篇大論。
“罷了,我這裡空著也是空著,你和你娘你弟弟都留下吧!我也無需你們奉養,給我好好讀書,別給你們的皇后姑母丟臉!”
費盡心機陪小心就是為了能夠留在長安,所以,楊氏這句話無疑讓武三思喜出望外,慌忙又許下了無數承諾。偷眼瞥看賀蘭煙時,他發現對方還是氣鼓鼓的,再想想當初小時候那回把她得罪狠了,他立刻又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錦囊。
“表姐即將出嫁,我也沒什麼好東西可送。這是我重金從南海商人那裡購得的珍珠,個頭品質都在其次,卻是顏色難得,中間更有一顆碩大的母珠,便獻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