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去哪裡和你什麼關係!”
李賢此時已經是靜悄悄趕上前去,在前頭一棵槐樹下停了下來,離那馬車不過一箭之地,恰好能看得清楚。但只見一個侍女模樣的人撩開車簾張口便諷刺,不禁微笑了起來。有僕彪悍如此,這主人家大約也不可能弱質纖纖吧?
這話一搶白,那郝大少頓時臉色一陣難看,但仍舊耿著脖子道:“我可是為了徐小姐著想,這出行沒來由撞著血光,當然是分外不吉!”
“郝大公子的提醒,嫣然感激不盡,只不過我和觀主約好了,不去便是不恭。既然出了命案,自然有官府處置,我此去又有何妨?倒是大公子這大清早兜風如此橫衝直撞,若是遇到了巡街御史,只怕也不是什麼美事,就是對令祖地聲名也是有礙的。”
一番話恰到好處地噎著了那位郝大少,李賢便看見他紫脹了麵皮惱火地上了馬,不一會兒便帶著自己的一群隨從去遠了。這時,他便只見一個女子從車簾中探出身望了望,隨即又聽到一聲嘆息。
寬擺曳地的紫紅滾銀邊褶裙,同色的高腰圓領絲羅衫子,雪白的玉頸依稀可見。頭上卻只梳著簡單的髮髻,斜斜地插著一支玉簪,臉上脂粉不施,素面朝天中卻流露出一種懾人魂魄的容光。李賢正端詳的時候,冷不防對方也朝自己這邊瞟了一眼,目光正好打了個來回。
頃刻間的功夫,對方卻已經重新縮了回去,車簾一下風光全無。見馬車繼續前行,他不覺啞然失笑,重新上了馬。還未前行,他便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喚聲。
“六郎!”
他回頭一瞧,不覺眉頭一挑訝異萬分,來者竟是蘇毓和盧三娘,再無別人相隨。既然知道那徐嫣然是前往至虛觀,他便暫時把這事情擱在一邊,策馬上去和兩人打了個招呼,這才笑道:“小蘇這是往哪裡去?”
聽他叫得親暱,盧三娘本能地一皺眉頭,而蘇毓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昨天正好接到爺爺的信,說是他的身子好多了,所以我就讓三娘陪著去至虛觀還願。”
“那敢情好,原來我們正好順路,我今天也是去至虛觀!”
李賢正愁這麼直接闖去至虛觀太露骨,誰知蘇毓忽然送上了這麼個藉口,他自是喜出望外,甚至沒注意盧三娘越皺越深的眉頭。倒是他身後的張堅韋韜默契地打了個眼色,同時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而盛允文則面色不變,依舊凝視著那邊漸行漸遠的馬車。
蘇毓早就和李賢熟得不能再熟,聽李賢這麼說自然沒有異議,當下便和李賢並肩策馬而行。一路上李賢張口閉口都在問蘇定方的情況,這又讓蘇毓大起好感,自是不會有任何隱瞞,臨到最後又笑道:“爺爺的信上也問起六郎你,他說涼州那地方荒涼得很,不過好在有美酒,趕明兒他讓人送兩甕給你!”
老蘇做人真講義氣!
李賢聞言自是大樂,心中把蘇定方好生誇讚了一通,這手中韁繩一使勁,身下坐騎和蘇毓那匹馬的距離頓時又縮短了兩寸。
後頭的盧三娘見此情景立刻上前幾步,待要出聲提醒的時候,忽然又住了口,只是深深嘆了一口氣。落在更遠處的張堅則低聲對邊上的韋韜嘀咕道:“這蘇大將軍的孫女也不是好招惹的,還是殿下最最厲害!”
還沒到至虛觀門口,李賢便看到大堆百姓在那裡張望,人群中議論紛紛。這時,他方才想起剛剛那個郝大少說裡頭出了命案,再一端詳,原本的迎客道人無影無蹤,旁邊那輛徐家的馬車倒是在,但看情況似乎只有馬伕,大約徐嫣然已經進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
蘇毓見狀一愣,而李賢朝三個親衛打了個眼色,三人就全都裝出了一幅茫然的模樣,他也就順勢道:“不如讓人去問問!”
最後一個問字剛剛出口,就只見一群官差氣勢洶洶地從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