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雜人等驅趕了出去,不但親自把他領到了正殿的側門口。還自願幹起瞭望風的勾當。
看到一身紫色官袍的李義府進了大殿,李賢在小心翼翼往外偷瞟之外。更是藏好了自己的身子,順帶把耳朵也豎了起來。明知道李治身體不好。李義府這個宰相還來騷擾,究竟是為了什麼大事?
“不知陛下召見臣有何事?”
聽到李義府嘴裡冒出這麼一句話,李賢不禁大吃一驚。敢情不是李義府主動求見,而是李治下旨召見地。王福順剛剛說今天李治見了好幾撥人,如今把他找來問話,忽然又召見李義府,這一下子太勤勉了吧?
大白天的蓬萊殿中沒有晚上那麼多***,四壁上的燈只亮了一多半。在殿內留下了各式各樣的斑駁陰影。李治的座位便處在光線較暗之處,從李賢的角度望去。根本看不到任何表情變化,而李義府地神情他卻可以盡收眼底。
“朕今日召見李卿,是有一件事想要提醒一下。”李治微微一頓,似乎在確定最後的言辭,“有人對朕言說,你的兒子女婿素日行事不檢,若是真正追究起來,怕是罪過不小。朕以卿位居宰輔,又是素日功臣,所以一向為卿遮掩。只是治家乃是你的事,朕如今已經算是越俎代庖,你回去也好好警告一下他們,否則流言日多,對你也有所不利。”
原來李治是把人叫來敲山震虎的!見李義府勃然色變,李賢頓時冷笑了一聲。他那父皇說話還算是客氣的,如果沒有李義府,上至李義府的夫人,下至兒子女兒女婿,這些人敢一個個全都伸出手來貪贓?正當他以為李義府會謝罪的時候,這一位卻做出了讓他大吃一驚的反應。
“陛下怎可相信這樣的小人之詞?”李義府終於恢復了平靜,但臉上卻仍然因為氣怒而漲得通紅,“臣一向奉公守法,臣地子婿雖然年輕,但同樣不會做出什麼羞辱家門的事。究竟是誰在陛下面前造下如此讒言?”
李治顯然惱了:“卿只需言是否有此事,何須問是誰告知於朕!”
躲在那邊窺伺地李賢分明看見李義府的臉色一變再變,而殿中地氣氛也一時間冷到了極點,心中不由連連咂舌。早聽說李義府橫起來誰都不買帳,但是,能夠對皇帝橫到這個份上,大概古今中外也是罕見的。他父皇李治如今雖說因為生病而放下了部分權力,但畢竟還不到大權旁落的地步,怎麼能容忍這樣橫的傢伙?
在他看來,都這種情形了,李義府怎麼也應當找個臺階下,各自留點面子。下一刻,他就立刻見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囂張。
只見李義府在原地站了一會,忽然一言不發地轉身拂袖而去,竟是連辭君時行禮做樣子的一套都不要了。李賢眼睜睜地望著這一位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門口,半晌也沒有反應過來。
如果他以前只是認為李義府不知收斂,那麼,如今在那四個字的評語上頭,他還得再加上愚蠢短視狂妄自大等等無數字。見過囂張地,可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他現在算明白他這父皇當初為何不直接用那封信地事來質問李義府了,敢情這傢伙的臉皮早就厚到了這種程度!
“陛下,陛下!”
聽到外頭的一連串聲音,李賢頓時往御座上看去。雖說上頭一陣黑乎乎看不清楚,但他斷定李治肯定是情況不妙。他一時管不了那麼多,也連忙衝了過去,見老爹面色發白,正在那裡大口大口地吸氣,他心裡自然有數。
這一次,李治是真的被氣壞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火上澆油是要不得的
父皇!”
李賢一把拉開旁邊兩個手足無措的內侍,上前站到李治身後,隨即小心翼翼地用兩手中指揉搓李治的太陽穴。這是蓉孃的絕學,雖說他已經有了這麼一個技藝高超的人在身邊,少不得還是學了幾手,以便需要的時候能夠派上用場,誰知道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