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會有事。只不過……”
對於自己那位孃親,武后向來極其放心,聽說賀蘭已經服過了藥。心裡最後一絲疑慮也就消了。男歡女愛本是平常事,只要這個時候不要珠胎暗結,那麼不過是一場風流勾當罷了,無可厚非。正思量間,阿芊忽然欲言又止,這頓時讓她留上了心。
“有什麼事情直說就是,用得著吞吞吐吐?”
阿芊敏銳地覺察到武后的聲音中多了幾許不滿,當下也不敢藏著掖著,連忙把今日榮國夫人派人接回賀蘭煙時,在路上遇到了吐蕃使臣欽陵地緣由說了,連帶欽陵想用黃金百兩納娶的事也沒有漏過。她久隨武后身側,對於朝政也不像普通侍女那般無知,深知朝廷如今在西北問題上的態度很有些躊躇。
“那個欽陵倒是好眼光!”
武后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若有所思地冷笑了一聲,隨即便不置可否地示意阿芊退下,自己也起身來到了裡間。床榻上地李治睡得正好,她在榻邊悄悄坐下,不禁想起了自己在這漠漠深宮中度過的悠長歲月。
倘若不是她和那時在太宗皇帝病榻前侍藥的李治情投意合,想必如今就要青燈古佛陪伴一生了。即便是回宮之後,她卻仍然不得不以侍婢的身份忍辱度過了一段最難熬的日子。可是,就當她成為了昭儀,正想方設法扳倒王皇后的時候,她的丈夫居然和她的姐姐勾搭在了一起。她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在得知訊息之後地震驚和憤怒。
“賀蘭……”
她輕輕呢喃著這兩個字,最後長長嘆了一口氣。姐姐韓國夫人已經死了,縱有多少恨也都過去了,對於賀蘭煙這個聰明乖巧的外甥女,她倒是頗為喜愛,再說,李賢已經把人吃抹得乾乾淨淨,怎可讓吐蕃人染指?
就算她肯讓賀蘭煙遠嫁吐蕃,李治也未必會肯,而她那個兒子只怕是要鬧翻天了。就算那欽陵真的有膽子提出來,最多在宗室中挑選一個嫁過去也就結了!
李賢當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媽差點動了小丫頭的主意,沐浴完之後立刻穿好了衣服。外袍一上身,他立刻感到臉上多了兩道灼熱地目光,一轉頭見屈突
著雙手正在那裡看他,身上依舊是那一條清涼的裙子招架不住——這位大姊頭總不會準備用這種妝扮送他出去吧?
“好了好了,時候不早,再過一會焱娘秀寧她們就要過來泡溫湯了,我這就送你出去。”
屈突申若微微一笑,轉身就朝外走去,李賢自然連忙跟上。在室內地時候還好,可一到外頭,前頭伊人那裸露在外的香肩和手臂在月光照射下,頓時更盪漾出一種懾人魂魄的光彩,更不用說那一頭鬆鬆散散只挽了一個髻地秀髮了。他好容易才把目光下移,結果卻看到那雙俏足上赫然是一雙小巧玲瓏的玉石拖鞋,那纖細有力的腳踝分外引人注目。
微風拂來,一陣銀鈴聲傳入了他的耳畔,再抬頭細細一看。只見那黃羅銀泥裙的一側帶子上,正綴著幾個小小地銀鈴,顯得格外別緻。
只顧著看那無雙***,李賢冷不防屈突申若忽然停下了步子。差點一頭撞上去。往四下裡一看,他這才發現自己走出了林子,不遠處赫然是張堅韋韜兩兄弟。連忙向大姊頭謝了一聲,然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和兩個親衛會合開路之後,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屈突申若旁邊鑽出了好幾個腦袋,個個饒有興致打量著他的背影。
“殿下,您在白露湯……”
“殿下沒事吧?”
走在路上,面對兩兄弟頗有些追根究底的盤問,李賢始終顧左右而言他,急急忙忙往自己的冷泉殿趕。一進門,他就看到阿蘿氣鼓鼓地坐在那裡,只是他實在沒有解釋地力氣。示意張堅韋韜兩個去休息,自己回到房間就一頭倒在床榻上,衣服也懶得脫被子也懶得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