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裡的洗手間也莊飾得十分豪華,不僅設施齊全,鏡子乾淨得泛光,就連洗手檯也是一塵不染。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大理石地面有些溼滑。
柯湛本就有些站不穩,才邁進去沒幾步就狼狽地往前滑跌了幾步,幸好他反應快,及時地扶住了洗手檯的邊沿,才不至於摔倒。
等柯湛扶著額頭站起來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隱形眼鏡居然不見了。
柯湛伸手摸了摸眼瞼,又四下看了看。
柯湛的兩隻眼睛度數雖然算不上特別高,但因為平時戴慣了隱形眼鏡,失去了它們的庇護簡直就和睜眼瞎沒什麼兩樣。
視線之內一片模糊,所有的東西都只能顯出一片大致輪廓,柯湛站在原地問了一句:“有人嗎?”
外面雖然熱鬧,洗手間裡卻是寂靜無人。
柯湛只得蹲□來,在地上四處摸索了好一陣。
因為眼睛近視外加醉眼朦朧,柯湛的腦門上不知從哪兒磕出了兩個包,還是沒能摸出那兩片丟失的隱形眼鏡。
咕噥了一句“真倒黴”,柯湛搖頭晃腦地扶著洗手檯摸出洗手間,誰知才走到門口,迎頭就撞上了一個人。
柯湛正要點頭道歉,耳邊忽然傳來Cher有些焦急的聲音:“阿柯?你怎麼進去了那麼久,我還以為……”話到一半忽然停住,“何先生?”
柯湛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對著前方伸出一隻手,自顧自說:“Cher你來的正好,我的眼鏡丟了,麻煩扶我一下好嗎?”
Cher沒應聲。
柯湛眯起眼睛擺了擺手:“呃,人呢?”
又頓了一會兒,手臂忽然被一雙有力的手握住。
柯湛舒了一口氣,低聲對對方說:“我覺得有點不大舒服,想早點回去,你能送送我嗎?”
對方沒有說話,扶著他走了一段路,耳邊又傳來Cher輕低的聲音:“您要送他回去?”
攙著柯湛的手稍微鬆開了些。
失去了扶持,柯湛又開始站立不穩,只能出聲輕喚:“Cher?”
“這樣好嗎?您沒醉吧?”
察覺對方好像不是在對自己說話,柯湛又不確定地喚了一聲:“Cher?”
“那……下次再見。”Cher聲音裡透著些許失望,隨即再也沒了回應。
柯湛急了:“別、別走!”
離開身邊的人很快又重新攏回來,腰間跟著被一隻跟剛才一樣有力的手臂圈住。
柯湛被動著朝對方偎了過去,那胸膛意外地寬朗,讓他有些分辨不出身邊站著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但還是小聲對他說了句:“謝謝。”
迷迷糊糊地被對方帶著乘電梯下了樓,直到迎面吹來夜間微涼的空氣,柯湛轉頭詢問身邊的人:“你知道……我家在哪裡嗎?”
沒有回答。
灼亮的夜燈將眼前的人描繪出一個隱約的側面輪廓,卻因為沒有焦點的視線而鬆散成好幾個不清不楚的剪影。
柯湛正想湊過去將對方瞧個仔細,身前忽然響起“咯吱”的停車聲,搭在腰間的手隨即一鬆,轉而抵著他的背將他往前一推。
柯湛被推得一頭扎進了車裡,呲牙裂嘴地揮了揮手:“好痛!”
對方也跟著鑽進車裡,在柯湛旁邊坐定,卻沒有說話。
也許溫暖的車內環境讓人放鬆,柯湛哼哼了幾聲見沒人搭理,逐漸耷著頭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柯湛忽然覺得身子一歪,似乎有一隻手在他的前襟裡摸索,然後耳邊響起“叮叮”的鑰匙聲。
柯湛睡眼惺忪:“到家了?”
旁側的門很快被開啟,身邊的人將他扶進去,連燈都沒有開。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