絃歌一怔,看見雲淺月嘴角嘲弄的笑容,他不由想起世子曾經談論起當年眾僧上陣殺敵時候的情形,那時候世子雖然沒說什麼,但似乎也是這種嘲弄微諷的表情。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身邊這個女子是和世子站在了同一個高度。
不過那表情只是一瞬間,雲淺月忽然嘻嘻一笑,對絃歌問:“你知道這寺廟裡有尼姑嗎?和尚和尼姑結婚嗎?”
絃歌瞬間打碎了剛剛的想法,覺得他真是鬼迷了心竅了,這個女人滿腦子都是汙穢亂七八糟的思想,如何能和世子站在一個高度?他扭過頭,板著臉道:“淺月小姐慎言,這寺中都是出家人,高僧,皈依佛門,如何能住著尼姑?更遑論與尼姑大婚了,簡直就是笑話,無稽之談!”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現代和尚和尼姑可不就是通婚嘛!這個不先進的古代啊!連人都是榆木腦袋的。她立即道:“哼,現在沒有而已,以後一定會通婚的!”
絃歌再次停住腳步,鄭重警告道:“淺月小姐,在下勸您這樣的話再不要說一句了,這裡可是靈臺寺,若是被人聽見,惹了靈隱大師和主持方丈以及眾僧大怒的話,就是我家世子也保不了您。怕是會將您趕出山門去。”
“趕走正好!這個破地方誰願意待啊!”雲淺月不以為然。
絃歌一氣,惱道:“在下想說趕走您是小事兒,會連累我家世子的。”
“我跟你家世子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連累個屁啊!”雲淺月翻了個白眼。
絃歌頓時無語,看著雲淺月,像是看怪物一般。這屁話能是大家閨秀說的?尤其還在男子面前,也太過粗魯了,不知道世子怎麼就答應了雲老王爺照拂她。他真是替世子悲哀。冷峻的臉上不停變著顏色。
“呀,你的臉和變色龍有得一拼。”雲淺月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有趣地看著絃歌的臉。那樣子似乎想要上前伸手揉一把。
絃歌猛地轉身,大踏步向前走去。他真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雲王府的女兒!若不是一直就知道雲王府淺月小姐紈絝不化,不顧世俗,常常做出些驚天之舉的話,如今他非要將她抓了見官說這個女人是假冒的不可。
絃歌的腳步很快,轉眼間就將雲淺月落下一大截。
雲淺月也不介意,想著容景這個小侍衛簡直太古板了,一點兒娛樂的細胞都沒有。
彩蓮、聽雪、聽雨跟在二人身後,齊齊為她家小姐汗顏。在靈臺寺說人家寺廟裡住著尼姑恐怕她是千古第一人。還居然說和尚和尼姑通婚,也虧她想得出來。三人對看一眼,齊齊嘆了口氣。以前的小姐雖然不近人,但也還是知道什麼是禮儀,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外人面前還是有大家閨秀淑女模樣的。可再看如今的小姐,吃飯狼吞虎嚥,走路每個正行,張口還粗言亂語,實在半絲女子形象也無啊!她們不由為她猶心。不知道小姐將來能不能嫁得出去。
前面的絃歌也同時想著這樣的女子估計嫁不出去,沒人要,怪不得太子殿下不喜她呢!實在是令人難以接受。
雲淺月卻一點兒自覺也沒有,依然一步三晃優哉遊哉踱步。想著怎麼也是踩在了古董的地盤上,好好感受也是沒差的。萬一有朝一日能機緣下又回了那個現代也能為國家文物局研究文物做出些貢獻來。
再無人開口,走過一座座寺院,直向後山禪院。
小沙彌忙碌地來回穿梭,看到幾人都恭敬地打個佛禮,又匆匆而去。方向是達摩祖師堂的方向。那邊已經隱隱傳來佛音朗誦聲。雖然不能親眼所見,但也可以感覺定是人聲鼎沸,極為熱鬧。
雲淺月想著容景陪著一頭光禿禿和尚坐著的樣子,不由喜滋滋地道:“最好你家世子今日就皈依佛門。我定然為他燒香慶祝。”
絃歌再次停住腳步,面無表情地看著雲淺月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