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染笑了一聲,“十一年前,誤了多少人。”
夜輕暖垂下頭,不再說話,似乎也想到了當年,她第一眼見到那個精雕細刻,玉質天成的人,皇伯伯將她抱在膝上,狀似開玩笑地對她道:“暖丫頭,等你及笄,朕將你嫁給榮王府的世子好不好?”
她點點頭,心中歡喜,“好。”
皇伯伯說,“但是前提是你得不怕苦,以後無論多苦,有什麼磨難,你都要活下來。”
她點點頭,心裡想著,一定會的。
於是,後來她被送出了京城去了暖城,寒池的水冰凍千尺,帝師鑿了個冰窟,將她放在冰窟了,她幾乎凍死,可是那時候就想著,不,她一定要活著,活著出去,皇伯伯說過了,要將她嫁給景哥哥,她不能死。後來一次次訓練,一次次的奄奄一息,她都活了下來。一身病痛孱弱因為修煉的火鳳吟,也完全治癒,她和正常人一樣,甚至比正常人的筋骨還要好。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她掰著手指頭算著日子的時候,天聖京城傳出榮王府的景世子和雲王府的淺月小姐攜手求旨賜婚的訊息,如晴天霹靂。皇伯伯沒答應他們的賜婚,她心中歡喜。但是後來他們相愛一心的訊息頻頻傳到暖城,連暖城那樣的小地方都似乎容不下那二人相許一生的言論,那言論尤為刺耳,什麼容景此生只娶一妻,獨一無二。什麼雲淺月此生只愛容景一人,一人之重,全天下人之輕。被天下人紛紛傳揚,一時間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他們兩個人的名字。那一段時間,她夜不能寐,甚至日日煎熬,只等著皇伯伯的聖旨,讓她回京。可是不想後來等來的卻是皇伯伯駕崩,沒有什麼賜婚,只遺照讓她回京輔助哥哥。
她回京後,正直他們打架。她以為機會來了,不想原來那兩個人無論外表如何,但始終如一,他們打自己的,但是別人插手不行。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步步誰也阻攔不住地大婚,直到今日。
帝寢殿三個人,卻如無人。
許久後,夜輕染忽然一嘆,“你起來了,我是不會下旨的。”
“哥哥?”夜輕暖猛地抬起頭。
“一個名姓算什麼,總歸是虛無。”夜輕染淡淡道:“你是夜氏的女兒,是暗鳳,還不屑要這虛無。當年大長公主寧可一死,也不要什麼名聲,如今你接了她手中的暗鳳,又如何將自己貶低入塵埃?我的妹妹不需要這麼做。”
夜輕暖忽然流淚,低低泣道:“哥哥,我不怕貶低入塵埃……”
“起來!”夜輕染聲音驀然一沉。
夜輕暖身子一顫,不站起身,只看著夜輕染。
“你心念容景我知道,但別忘記,你姓夜。以前或許有什麼情,什麼恩,什麼思,什麼念,自此之後,便通通廢了吧!”夜輕染冷聲道:“景世子側妃算什麼?夜氏的江山也有你一份。你是帝妹。”
夜輕暖攥了攥拳,緩緩站起身。
“雖然不能將你賜婚給他,但是自然也不讓他們在府中安樂順暢了。”夜輕染對夜天逸道:“賜幾名美人送去榮王府吧!”
夜天逸挑了挑眉,並沒有反駁。
“朕記得數日前,朝中閨秀的花名冊擬了一份,還是他著人擬製的,就從那上面選十位朝中大臣的閨秀送去榮王府吧!就說朕憐惜景世子妃也是身有重傷,伺候不了景世子。免得勞累於心,朕不忍卿卿受苦,特賜賞幾名美人,服侍景世子。幾位美人乃朝中大臣之女,不辱沒了景世子的身份。希望有美人慰撫,景世子快快好起來,也好為朕和朝廷分憂。”
夜天逸點頭,走到桌前去擬製,鋪好筆墨問道:“何人?”
“朕記得花名冊上面有這幾日沒上朝的朝臣女兒或侄女亦或者是外甥女,就從這些當中選出十個來。朕到要看看他們有多忠心景世子,也要看看景世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