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微笑了一下,“你知道我找你來做什麼嗎?”
“這個,恩,應該不是來喝茶的。”我實話實說。
“你應該知道,雷禪一直不肯吃人,而我站在他的反面,至於軀,她不會扮演兩面派的角色,歷來就是個可怕的敵人而非信賴的朋友。你知道她怎麼說我嗎?幽靈一樣冷酷,惡鬼一樣貪婪。”
“女人是很彆扭的,喜歡的非要說不喜歡,也許她早就盼著你的求婚了。”我大膽地說。如果敵人讓你生氣,那說明你還沒有勝他的把握 ,如果朋友讓你生氣,那說明你仍然在意他的友情 ,如果情人讓你生氣,就算你咒他罵他恨不得他死,真死了又該哭天抹淚悔不當初了。當然我知道軀的真命天子是小個子飛影——反正黃泉不知道就行。坦率說這個提議有我的私心在,闢謠和創造逃走的機會——我會提名自己去軀那裡替黃泉求婚,趁機去人界。
“我認為自己如果求婚,軀會想咬死我。我和軀,雷禪,都不可能和解。”黃泉放聲大笑。
“你們都很理智。”我嚴肅的點點頭。軀有什麼不好,這麼不願意娶?連試一下都不肯?難道黃泉有個青梅竹馬或未婚妻早些年香消玉殞?據我看的漫畫,和他過去有關的只有藏馬啊!如果是為了藏馬不結婚——不可以胡思亂想,搞不好是黃泉他眼光高,沒遇到稱心的。
“如果不理智也不會僵持五百年。”黃泉笑得彷彿旭日晨風,“戰略的第一步是情報收集,很久以前,有人教過我這個。”
我彷彿聽到自己的血管凍結的聲音,吱呀吱呀的響,那個,好像是藏馬說的?令人沉寂的窒息壓迫感裡,黃泉繼續說道,“你愛過嗎?”
回答之前我想了一會兒,但最後還是說了實話。“生命中,不斷地有人離開或進入。於是,看見的,看不見的;記住的,遺忘了。 生命中,不斷地有得到和失落。於是,看不見的,看見了;遺忘的,記住了。 然而,看不見的,是不是就等於不存在?記住的,是不是永遠不會消失?”我若有所思地說,“有時候根本說不清,你是愛上一個人,還是愛上那種感覺。”
自從當上財政大臣,我滿腦子金子銀子赤字紅利,已經好久沒想起龍弦了——雖然相逢之後相視一笑轉身走開還做不到,但我已經不會為此吃不好睡不香,就像發了場燒,現在連後遺症都在逐漸消失。
“很誠實呢。”
因為知道騙不了你——我愛你,與你無關。那是多麼的任性和無畏,但是,讓一個人如何無怨無悔的一直一直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呢?
“在其他事情上,希望你繼續奉上忠誠。”他抿了口茶,“你認為我無法統一魔界?”
我慢吞吞的說,主要是拖時間好讓自己整理思路,希望沒有說出什麼不明智的話來。 “統一魔界,耗費的精力,財力,人力,物力都是巨大的。已經僵持了五百年,也沒那麼容易打破平衡。”
“前面一句是真的,但後面一句……”黃泉說道,“除了妖馱,你是第二個認定雷禪活不長的人。”
我更加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遲到的恐懼讓我覺得已經沒那麼清醒,“我確定他活不長了,關於聯姻,我承認自己考慮欠妥,但是,我希望在關注戰爭之外,各國加強技術交流,增加一些和妖怪日常生活相關的實用技術研究。我想到軀和雷禪那裡,如果您不想和他們談,那就請讓我去吧。”
“在棋盤的中心裡,讓你頭暈目眩了?”黃泉微微側頭,“雷禪的兒子?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個訊息?”
就算不像決鬥一樣一擊致命,在這裡的每一天都是嚴肅的謹慎的和決鬥一樣,就算不是每一步都要在黃泉的指示下完成,至少每一步都要有他的允許或默許——只要你還想活下去。棋子,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我有自己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