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驚慌失措連忙做出對策,不惜耗費大量資金,由此可見學問只是對他們有利的工具罷了。
靖一郎至少還保有一點教育家的良心,他雖然不願意文部省干涉教育的內容,但他終究沒有勇氣反抗文部省的官僚。
一九九四年十月政府頒佈了“行政施則”,內容明定:“是否遵從行政指示為對方之私人自由,不可因對方拒絕即不利於對方。”這段話顯示了在此之前如果不遵從行政官員的指示就會倒大楣。因為先有這項事實後來才會加以禁止,正如先有殺人犯後來才有殺人罪的成立。
日文裡有“官喝”這個名詞,意指“官僚的恐嚇行為。”因為官僚經常濫用職權欺壓民間百姓。建設財團每年饋贈十億元給官僚,支付高爾夫場地與宴會的費用。某大公司社長喃喃自語道:“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應酬方式。”新聞記者反問:“不要付錢不就得了嗎?”想不到對方變了一個臉說道:“開什麼玩笑,我要真敢這麼做到時候會遭到什麼報復那就不得而知了。”這種行徑簡直跟黑道幫派沒兩樣,藉法律與權勢做後盾為非作歹的,人稱“官匪”。
靖一郎擅自使用始的書房沉思,心裡愈想愈煩惱。就在此時牙子走進來通知他有客來訪,對方自稱是警察。
“警、警察?”
請一郎的臉色在紅與青之間快速成變換,他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但他害怕權勢,光聽到“警察”兩個字,他就會出現神經性顏面血液迴圈不良的現象。今年以來,和他往來密切的高官顯貴一個個銷聲匿跡,失去靠山的靖一郎頓時變得膽怯無能,如果警察有什麼疑問他打算把責任全部推卸給竜堂兄弟,也就是自己的外甥。想著想著,靖一郎讓妻子牙子先出面應對進退,牙子完全沒有她丈夫的狼狽相,因為她明白如果只是單純的公事,警察是不會單獨登門拜訪市民的,牙子把來客請進客廳,此男子年約五十左右,容貌粗獷。
男子名叫南村,曾任警政署刑事課長,也就是目前人在香港的虹川上司。句子以過去式表現是因為就在前幾天才剛經過一場人事異動,南村被貶到一個名為“總監”的閒職。表面的理由是他必須為部下的失蹤負起責任,實際上是受到警察官僚主流的排斥。
“我聽說虹川是貴校的畢業生。”
南村向牙子打過招呼後開始進入正題,靖一郎實在沒必要嚇成那副德性。因為南村是擔心虹川的去向,他毫不抱期望地前來拜訪竜堂家打聽是否有相關訊息。被歸類成“窗邊族”之後,他在警政署已經待不下去了。他將虹川與竜堂兄弟的關係解釋一遍,詢問牙子是否知道虹川的下落。
其實牙子知道,茉理目前人在香港,正是和虹川還有曾任新聞記者與曾任自衛隊隊員的人同行。如果把實情告訴警察,不曉得會招來什麼是非,牙子並不樂觀。
“十分抱歉,我實在無能為力。”
牙子的這番話讓南村警官感到相當頹喪。
“您不相信警察嗎?”
“我是很想相信警察,但我實在辦不到。公然藐視法律、侮辱法官的組織得勢只會給社會帶來恐怖與困惑。”
牙子暗示著神奈川縣著名的警察竊聽事件,涉嫌的警察公然違抗法院傳令,甚至拒絕到庭應訊。最後才有高層警察出面,卻一而再再而三拒絕服從法官的旨示,甚至不在任何檔案上簽字,公然向法律一法院的公權力挑戰。
警察的職務為何?就是維護法律與保障人民的安全。但治安警察群起藐視法律,侮蔑法庭已是不爭的事實,如此一來警察如何要求人民遵守法律?治安警察的無法無天只會給其他安分守已的警察帶來更大的困擾,南村也感覺到其他分局多少也受到這次事件的影響,接連的失誤與醜聞已經遭到人民嚴重抨擊。人民之所以不信任警察,是因為人民的疑慮過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