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的月兒掛在半空,俯望著緊緊依偎的男女,它也許在奇怪,現在的人談情說愛怎麼改變了方式,討論起吃不吃魚的問題來?
第三章
陸家書房裡,陸琪琪和陸小岡百無聊賴地坐在書桌後面,沒精打采地看著站在前面的張羽,這悶葫蘆也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吃飽撐的?今天竟主動跑來書房要一盡“先生之責”給他們上課了。
張羽因為這兩天心情不錯,所以對陸琪琪姐弟好像看怪物的眼神也不在意,而且心中也有些慚愧,他在陸家白吃白喝了一年,也該做點兒什麼回報陸運航的收留之恩了。他故作嚴肅地板起臉,但他卻不知,無論再怎麼裝腔作勢,他那副靈秀清俊的少年模樣也難以震懾別人的。陸琪琪首先不屑地“嗤”了一聲,嚇唬誰呀?陸小岡更是馬上“虎視眈眈”地回看他,你想怎麼著?
張羽表情不變,刻意將聲音壓粗壓低:“現在,我要考考你們的學業成果,陸小岡!”
“幹什麼?”陸小岡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張羽思考了下:“你來告訴我,‘身無綵鳳雙飛翼’的下句是什麼?”
陸小岡放鬆了戒備:“原來是問這個呀!好說,不就是‘身無彩風雙飛翼’嗎?嗯……風……無翼,就是鳳凰沒了翅膀……有了!”他突然眼睛一亮,“下句就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張羽一愣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又趕忙把臉一板,而陸琪琪早已大笑了起來:“弟弟,你可真夠笨的!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會,哈哈!要笑死人了!”
陸小岡不服氣:“喂,我說的有錯嗎?沒了翅膀和沒毛不差不多嗎?都夠醜的!”
張羽強忍住笑:“陸琪琪,你來回答吧!”
陸琪琪立即站起身,她終於能在張羽面前顯示自己的“絕世才華”了:“先生,‘身無綵鳳雙飛翼’的下句是‘煮熟鴨子飛走了’。”
張羽再也忍不住,撫著肚子就大笑起來,這對姐弟還真是活寶一雙。陸琪琪臉立即青了:“悶葫蘆,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張羽趕忙止住笑,差點忘了自己已是“為人師表”,不能傷了學生的自尊心和求知心,於是他迅速換上了“威嚴”的面孔:“這樣吧!你們倆做首詩讓我聽聽,這可以看出你們的真實才華來。嗯,就以元宵節為題吧!”這題目古人已做了多少遍了,應該很簡單的。
陸琪琪想了想:“弟弟,你先做,讓我再想一下。”
陸小岡大方地一甩手:“可以,悶葫蘆你聽清楚了,嗯……這……元宵節……燈光明……瞎子聾子瘸子去看燈!”他越說越順口,“瞎子說,燈不亮;聾子說,炮不響;瘸子說,燈也亮,炮也響。”頓了下,他大聲念出了“點睛之筆”:“就是他媽的地不平!”
張羽根本裝不下去了,他哈哈笑得前仰後合:“天呀!‘就是他媽的地不平’這……這也算詩,陸小岡你饒了我吧!”
原本還有些洋洋得意的陸小岡一看張羽的反應,立即惱羞成怒:“不做了!我肚子疼要去廁所。”說完,怒氣衝衝地走出了書房。
張羽的笑容戛然止住,他有點兒尷尬地看看陸琪琪:“怎麼了?我不也沒說什麼?”
陸琪琪冷冷地說:“你是沒說什麼?只不過傷了一個才子的心。”誰想,這話剛說完,她也大笑了起來,笑得都要喘不過氣來了,“‘他媽的地不平!’簡直絕了!”
一氣之下陸小岡直接走進了後花園,竟敢笑本少爺,以後我還不給你做詩了!他一路上,不知道打斷了多少朵花,踢開了多少塊石頭,正在他覺得沒有地方發洩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了鯉魚池旁的涼亭裡,一個金衣少女正笑意盎然地對著滿池的金鯉,她眼光流轉,紅唇微動,似在說著什麼。
陸小岡立刻變怒